“我也沒錢!”站在媽媽旁邊的一一也樂嗬嗬的笑著:“媽媽,我沒錢。”
“一邊待著去,你沒錢不是挺正常的?”周意動了動腿,笑罵了一句。
過兩天又飄了點小雪,也就一周的功夫,徐工瞧了時間差不多了,把在縣城的徐樹根給帶了回來,老爺子紅光滿麵的,一看就沒遭罪。
與之相比的,徐工跟徐大修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旁邊村人看見就問了,“樹根啊,去縣城享福了啊?”
徐樹根擺擺手:“享什麼福啊!養兒防老養兒防老,養了這幾個兒子都不怎麼頂用!把我一個人扔在那縣城的醫院裡,就找了個人隨便給看了看……不過夥食還湊合,肥雞大肘子的也都不缺。”
聞言,徐大修的臉色更黑了,“您還想怎麼著?”
還肥雞大肘子的……找那護工夥食都是給記賬的,他這天天小酒喝著,大肉吃著,人家巴不得你多糟蹋一點,畢竟一個人能吃到哪去?剩下的還不是叫旁人占了便宜!
打從縣城回來以後,徐樹根就更不招人待見了,沒有人這麼糟蹋兒子的。
倒不是舍不得他這麼點夥食的花銷,過年囤年貨,雞鴨魚肉的家家都不缺,可你想要吃這點好的,不論是哪一個兒子,難道還缺了你這一碗飯、一盤菜?
偏偏鬨著跑著要去縣城,什麼毛病都沒有,就流了兩回鼻涕,然後還死賴著不回來。
怎麼著,覺得縣城的雞肉好吃,那兒的豬肉比家裡的更香?
周意頭一回生出了這老爺子簡直是禍害轉世的想法,彆的不說了,家裡有的人家嫌棄不好,非要去外頭見世麵,覺得縣城裡的東西都是高檔貨。
“就讓他這麼折騰?”她問徐工。
“能用錢解決的事也能省心。”徐工也拿這老頭子沒辦法,他還就樂意在你眼皮子底下膈應你。
然後又低頭摸了摸她的肚子,“你彆多想,再怎麼樣也不會妨礙到咱們頭上,頂多就是花點錢,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就成了。”
錢的事兒倒是沒有那麼多的擔心,因為一月份的時候上麵出台了政策,商業這一塊也算是逐步完善,兩口子對於自家這塊兒自然是更加熟練,日子可見的是越來越好。
鄧玥玥回頭過來委屈的不行,“誰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
“那也沒辦法。”周意也不好多說什麼,就轉移了話題,“土地承包期都延長到15年以上了,咱們不說一下子胃口那麼大,總歸在保證生活的情況下,弄些經濟植物也不錯。如今生活好了,這些都有人收,先來點試一試,不愁賣不出去。”
鄧玥玥止住了哭聲,“真的?怎麼個說法?”
“真不真的,總要去學,不過公社那邊有風聲,說是組織咱們老百姓固定去掃掃盲,聽一聽人家請來的專家講理論知識,上麵總歸都是想要咱們過好日子的。”這個倒不是哄人的,這年頭文盲多,“光埋頭種地也不成,還是要聽人家專家的。”
這會兒的專家那可就真是專家了,還是公社那邊廢了老鼻子的勁兒給人請來的。
鄧玥玥頓時就來勁兒了,“那敢情好,可一定要去聽,光靠種地夠乾什麼的?老天爺一個心情不好,遭殃的可就是咱們。”說著就坐不住了,“我去跟大嫂他們說說去,有沒有說是什麼時候?”
“這個倒是不確定,隻說日子還沒定下來。”周意扶著腰站了起來,“想來村乾部那邊也有消息,這都是一個村一個村的集體活動,總會錯開日期有具體時間的。”
等晚上徐工回來的時候,臟的身上都能掉灰。
周意愣了愣,“哪兒去了這是,弄的這麼埋汰?”
“不是那些專家嗎?不止是種地的,人家讀的書夠多,咱們上輩子充其量就是考大學的,這些人可都是真本事,農業專家或者學經濟什麼的……咱們沒那麼大的野心,聽一聽總歸沒錯,這些學校裡可教不了咱們。”他撣撣灰,然後喝了一杯溫水,“孩子有沒有鬨你?”
“才兩個月,還沒成型呢,鬨什麼鬨。”周意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下午二嫂還在我這邊打聽來著,這麼快就來了?”
“昨天剛到,但這不是附近的村子多嗎?總要把時間錯開安排,不過去的人是真不少,鐵定不止一兩個村子!”那大喇叭在上頭喊的,估摸著這些專家嗓子都得喊啞了,“聽說整理了不少材料過來,每個村子都得發幾份,到時候少不得自家村子裡頭還得組織學習。”
要組織學習的話,就得有識字的。
董甜媽這回可算是揚眉吐氣了,董甜跟向曉男兩口子搬回了村裡,用老丈人家的名義一下子包了20畝地打算弄經濟植物。又有知識分子的名頭在,可叫董甜媽這個老丈母娘顯擺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