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慧萍不得已,君先生又不在家,隻好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君慕白的爺爺君老爺子。君老爺子在帝都有著天羅地網的人際關係,要在帝都找出一個人來,絕非什麼難事兒。薛慧萍想求助於君老爺子,讓他幫忙尋找一下,看看君夫人究竟去了哪裡。
然而,不等君老爺子發動他強大的人際關係,關於君夫人的醜聞,便鋪天蓋地地君卷而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大街小巷上,流言很快傳播開了:“君戰的妻子竟然和點心鋪的男老板有染!”
點心鋪的男老板是個有家室的人,跟老婆結婚三年,妻子的肚子一直沒有動靜。恰好君夫人和這男人的老婆有交情,又喜歡吃這裡的點心,一來二去,時間長了,兩個人竟然私下在一起了!
這事兒那男老板的老婆當然不知道,隻是君夫人去買點心的時候兒,兩個人又伺機親熱,被那男老板的妻子逮在了床上……
薛姨說到這裡,似乎覺得有些口渴了,停了下來,抬眼一看,安心正用詫異地表情看著她。
“怎麼了,少奶奶,您不相信?”薛姨問道。
安心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我沒辦法相信。我看過君夫人的照片,她看起來是個溫婉而知書達理的女子,應該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何況,有那麼好的男人,君夫人會出軌?
她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薛姨受到了安心的質疑,似乎有些生氣,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縱然我跟她是姐妹,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檔子不要臉的事情來!我當時也不相信,可是後來那點心店的老板自己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據說還被拍了照,人證物證俱在,叫我怎麼不相信?”
安心怎麼也沒辦法把這件不光彩的事情和君夫人那張文藝而略帶憂傷的麵容聯係起來。
薛姨見安心不相信,已經站起身來,不打算繼續講下去。
“那麼後來呢?”安心適時攔住了薛姨。
“後來,君老爺子就知道這事情了,審訊了那男人,那點心店的男老板一五一十地把她們怎麼認識、怎麼勾搭在一起的事情,全部都如實交代了。君老爺子很生氣,畢竟君家在帝都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家庭,如今出了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君夫人算是把君家的臉麵都丟儘了!君老爺子提出讓君夫人跟君戰離婚,君夫人不肯,後來因為帝都實在太多風言風語,她抗不過去了,便選擇了自殺。”
安心皺了一下眉頭:“自殺?怎麼自殺的?”
“跳井死的。”薛姨的眼神有些閃躲,似乎不願意過多地討論這個話題,“就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的一口深水井裡,當天晚上君夫人的精神就已經有些恍惚了,第二天一大早,有村民就在那口井裡打撈到了一具女屍,經過鑒定,就是她。”
安心皺了一下眉頭,總感覺這個故事的結局有些過於倉促,邏輯上存在著很多無法理解的漏洞,但是她並沒有直接向薛姨提出。
“那麼君哥知道這件事情嗎?為什麼我從未聽君哥提起過他的母親?”安心問道。
薛姨含糊地說道:“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吧。少爺當時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應該隱約聽說關於君夫人不好的消息了,因為君老爺子一提起這件事情就很生氣,所以少爺很懂事,從來沒有提過關於君夫人的事情。後來,就傳來了君先生犧牲的消息,少爺就發誓將來要成為一名軍人,為自己的父親報仇,於是就步君先生的後塵,成為了一名軍人。少爺一直到二十七歲都不肯成家立業,我想大約是因為他母親的事情在他心裡已經留下了陰影,所以他在某種程度上排斥婚姻。”
安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似乎有些理解君哥一心撲在事業上的原因了。她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但是薛姨已經沒有耐心繼續說下去了。
“少奶奶,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了,您要是還有什麼疑問,很抱歉,我也沒辦法告訴您更多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再把以前的事情翻出來,不會有什麼好處的!您最好也不要再過問這件事情!”
安心不以為然地說道:“薛姨,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所以我覺得才有必要還原當年事情的真相。這件事情在君哥的心裡已經留下陰影了,如果真的能夠把事情的真相查出來,我想君哥也會釋然的!”
薛姨遲疑了一會兒,望著安心,開口說道:“少奶奶,我是站在您的角度為您考慮的。如果您執意要這麼做,我也沒有什麼辦法。我還有彆的事情,先去忙了。”
薛姨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安心望著薛姨的背影,沉浸在薛姨講述的故事中,久久不能自拔。根據薛姨的說法,她和君夫人是親生姐妹,如果說是親姐妹的話,那麼姐姐自然就應該護著妹妹;可是從薛姨的語氣中來看,她對君夫人似乎充滿了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