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君慕白和雷欲正是鐘山離的關門弟子,兩個人的身手也是從鐘山離這裡學到的。鐘山離一直隱居在深山之中,君戰將君慕白被雷欲關押的消息告訴了他,他才難得出山,在君慕白墜下懸崖之際,將君慕白救下。
然而,君慕白卻因為跌落山穀時頭部被撞傷,造成了失憶。
待君慕白換完藥草,藥性發作,不覺頭腦昏昏沉沉,又很快沉沉睡去了。
君戰有些擔心地看著君慕白,問鐘山離道:“鐘師父,他這樣一直睡下去,會不會有什麼妨礙?”
鐘山離笑道:“這是藥性所致!慕白現在身體已經元氣大傷,正需要靜養,再加上往日休息不足,如今正趁著藥效,正好多休息休息,固本養元。如此身體才能更快恢複。”
君戰見鐘山離這麼說,也就放心了,再三感謝鐘山離。
“可是他的頭部受傷失憶了,這個有辦法治療嗎?”君戰擔心地問道。
鐘山離說道:“辦法倒是有,但是頭部受傷失憶,要想重新恢複記憶,靠的卻並非是藥物,而是慕白自己。”
君戰訝異地問道:“靠的是他自己?此話怎講?”
鐘山離撚須一笑,反問君戰道:“君先生,你可曾有過這樣的經曆?當你平時不去想一個人的時候,你的生命中仿佛沒有存在過這個人;可是當你想起的時候,你卻發現她在你的生命中確是真真實實的存在過。”
君戰一愣,腦海中浮現出了薛慧萍的模樣。
年輕時候兒的薛慧萍,有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總是用一種讓人沉醉的聲音喊他“君先生”。他曾經因為這樣的迷惑,一不小心,掉入了她溫柔的陷阱,那段日子,他對她難舍難分。
可是後來,隨著慕白的出生,薛佳人用自己的溫柔賢惠不斷地感動他,他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責任,毅然決然地將薛慧萍拋之腦後。從那以後,他像過去的每天一樣,吃飯,跟家人告彆,去工作但是對於當初難舍難忘的薛慧萍,卻仿佛她已經不存在了。
可是如今當他想起,他才發現,自己當年年輕無知的時候兒,確實做過了一段讓他後悔的錯事。
“君先生?”
鐘山離的聲音將君戰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無意中對上鐘山離的目光,鐘山離那雙格外明亮、似乎能透徹心靈的眼神讓他驚慌。
君戰有些亂了方寸,避過鐘山離的目光,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有這種經曆。”
鐘山離一笑,那種笑容似乎早已讀取了將剛才君戰腦子中閃過的故事,讓君戰同時又感到有一絲牙醫。
鐘山離接著說道:“這就是記憶的神奇之處。它沒有遺失,它隻是被封存了。我會用藥物輔助慕白,但是至於慕白能不能完全恢複記憶,還是要靠他自己。”
君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鐘山離笑著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你和慕白就留在這裡養傷,等到他的傷勢痊愈了,再離開不遲。”
君戰感激地向鐘山離做了個揖:“多謝鐘師父不嫌棄。”
鐘山離爽朗地一笑,拂袖離去。
君戰望著鐘山離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問道:“鐘師父,敢問這是什麼山?我們現在又身在何處?”
山洞處傳來一陣笑聲,隻聽鐘山離悠悠地吟道:“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言畢,他變已經出了山洞,隻剩下餘音繞梁。
這些天,安心一直呆在家裡,沒有敢去軍隊。她知道,一旦去了軍隊,自己必定能夠聽到君哥的消息,而她內心竟然隱約有一種渴望她不想知道君哥的消息!
安心每天都信守著她跟君哥之間的承諾,乖乖地吃飯,開開心心,然後就是看著君慕白臨走時交代給她的那本兒厚厚的軍事推理書。
她總相信,等到她看完這本書的時候兒,君哥就會回來給她獎賞了。因為他可是親口答應安心的等到安心乖乖的把這本書看完了,他就送給安心一塊卡地亞的手表跟一枚項鏈!
君哥是不會騙人的,她非常堅信這一點!因為在這結婚的幾年中,君哥從來沒有一次欺騙過她,他是一名優秀的軍人!
儘管安心心底早就有那種不祥的預感了,她卻每天仍舊用這樣虛幻的現實麻痹自己,幻想著等到自己把書看完的那一天,君慕白就會出現。
君夫人和周澤芬似乎都已經有不祥的預感了,每日寡言歡笑,君宅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