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鄭重地將那把長命鎖放進行李箱裡,又帶上君哥給她的那本軍事推理書,打包完這一切行李,安心找到了薛佳人。
這些天,薛佳人一直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看到安心打扮一新地來找她,有些訝異。
“媽,今天我來找您,是因為我有一件事情想跟您說。”安心稱呼君夫人“媽”,是因為在她的心目中,早已經把君哥的母親當成了自己的母親。君哥將來不能夠照顧君夫人,她一定會代替君哥做到!
君夫人抬起紅紅的眼睛來,靜靜地注視著安心。
安心說道:“我想搬離這裡一段時間。這裡是我跟君哥的家,每當我看到這裡的一草一木,總是情不自禁地想起君哥。為了肚子裡的孩子,我想先離開這裡一段時間。”
君夫人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我能夠理解你。你想要走的話,我也不會挽留的。畢竟,你現在還年輕。”
安心聽出了君夫人話中有話,但是她現在也不想跟君夫人解釋了,她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君家上上下下的女傭聽說少奶奶要走,個個兒都哭著過來送她。安心和周澤芬告彆了君夫人,告彆了女傭,回到了自己久違的家。
安向遠聽說安心要來,早已經準備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迎接安心。自從安心出嫁以後,鮮少回來,安向遠和周澤芬雖然想念安心,卻從來沒有期盼過安心回來。
如今君慕白出了事,安向遠擔心安心挺不過來,無比殷切地期望女兒能夠回來。
儘管安向遠一直在心中默默叮囑自己待會兒不要在安心麵前難過,但是當安心跨進家門的那一刹那,看到挺著大肚子的女兒隻身一人回來,安向遠的眼淚還是克製不住地撲簌撲簌掉下來了!
安向遠走過去,將安心一把緊緊地擁在懷中,老淚縱橫地說道:“我苦命的孩子啊……”
安向遠一落淚,又勾起了安心的傷心往事,也忍不住跟著安向遠一並落下淚來。
周澤芬見安向遠和安心都哭了,忍住心痛,責怪安向遠道:“心兒心裡本來就不好受,你現在又惹心兒難過!”
安向遠聽到妻子的職責,忙擦乾眼淚,勉強做出一副笑臉,讓安心進到客廳裡,說道:“閨女,爸爸今天做了一桌子你最愛吃的菜,喜歡吃什麼就多吃點兒!爸還盼著你肚子裡的小外孫早點出生呢!”
安心為了不讓安向遠難過,便打起精神,吃了一些。
安向遠跟周澤芬看見安心肯吃東西,心裡總管是寬慰了一些。
不知不覺,已經是晚飯過後。談起這次任務被泄露的消息,安心便向安向遠道出了心中的疑惑:“爸,我一直覺得事情很蹊蹺。這次任務是一號親自打電話給君哥的,按道理雷欲不應該知道情況。可為什麼雷欲不但知道了,還將君哥出行的路線摸得一清二楚?”
安向遠的眉頭蹙了起來,疑惑地說道:“心兒,你是懷疑有人泄露了任務?”
安心點了點頭。
安向遠若有所思地皺了皺眉,隨後表示讚同安心的觀點:“慕白雖然年輕,但是已經從軍多年,大大小小的任務,卻也完成了不少。這次押送軍火的任務,按道理來講,不應該有什麼意外發生。聽你這麼一說,應該有人提前向雷欲泄露了消息。”
安向遠如此一分析,安心更覺得自己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可是,泄露任務的人到底是誰呢?
安向遠繼續分析道:“如果說電話是一號親自打給慕白的,那麼這中間,知道任務的人,除了慕白之外,就隻剩下孤狼特種軍的幾名戰士。能夠把情報傳給雷欲的,應該就在他們之中了!”
安心聽到安向遠的話,感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內鬼竟然出在孤狼內部,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
但是她想了想,很快否認了安向遠的話:“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他為很麼吧早些下手,而要偏偏等到這次任務?如果說,孤狼內部有叛徒的話,早就會對慕白下手了。”
安向遠說道:“也許,他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心兒,你爸爸我當年也是做過臥底的人,對於這一點再了解不過了!臥底有臥底的宗旨,哪怕距離敵人隻有咫尺之遙,隻要時機不合適,就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因為接下來,他們還會完成更重要的任務!”
聽安向遠這麼一說,安心仿佛理解了,皺眉沉吟道:“也就是說,如果孤狼內部有叛徒的話,他之所以不早早對慕白下手,而是等到現在這個機會,為的就是能夠讓自己的身份不被暴露,然後接下來展開更宏偉的計劃?”
“很有可能是這樣!”安向遠點了點頭。
安心好看的眉毛緊緊地蹙了起來。
如果說這個分析是正確的,孤狼內部有叛徒的話,那麼整個兒二十七軍就危險了!因為接下來,這個人不知道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展開什麼樣的計劃!
想到這裡,安心不由得陡然擔心起來,立刻站起身來,表情嚴肅地對安向遠跟周澤芬呢說道:“爸,媽,我不能在家裡呆著,我得去基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