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慢慢地走出門外,擦乾眼淚,眼中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柔弱
她的目光,前所未有地堅定,充滿仇恨!
安心抬起手臂,擦乾了眼淚。她在心裡默默地告誡自己:從今天起,她安心,絕對不會再軟弱,也絕不會再掉下一滴眼淚!
如果說當初,她的軟弱,她的眼淚,都是因為有君哥、有父母,有這些所有的人去包容她,所以她才可以軟弱,可以流淚;可是現在,這些,她都沒有資格了。
所有愛她的人、包容她的人,就這樣被可惡的劊子手奪去了生命,而下一個目標,也許就是她!
她現在已經沒有資格再掉眼淚,她必須強大起來,她要保護自己,她要保護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她要在這個充滿血腥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她要讓這些所有該死的人親自品嘗到自己種下的苦果!
安心緊緊地咬住了唇,她打開剛剛從周澤芬手中找到的東西,隻見裡麵是一個紙條兒,被折得緊緊的,仿佛生怕彆人奪去。
紙條兒上已經沾滿了鮮血,看得出,這是周澤芬在生命的最後關頭,用自己的最後一絲生命留下的東西。
安心默默地將上麵的一行字讀了出來:“心兒,凶手要殺你,不會善罷甘休!你有孕在身,現在不是他的對手,立刻收拾行李去下麵的地址找一個叫程頤芳的女人,她是你的遠房表姐,你在那裡避避風頭,先把孩子順利生下來……”
在這段話的最下麵,是一個很偏僻的地址。最後麵的字跡越來越輕,可見周澤芬寫完這段話就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安心握著那張紙條兒,這一次卻沒有再留下眼淚。
已經沒有時間悲傷了。
她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這個遠房表姐,避過風頭,先把孩子生下來!這是君哥的心願,是父母最後的心願,也是她的心願!
對於那些警察聲稱的調查結果,安心已經不抱多少希望了。她做軍人的時候兒不是沒有跟警方的人交過手,這些人處理問題的速度和效率她已經親眼目睹不止一次了,很多事情如果不是迫於軍方的壓力,警方基本上隻會優哉遊哉地耗著。
所以,估計調查這次凶手的過程,又是一個遙遙無期的漫長過程。
警方要調查嫌疑人,很自然地首先把安心列為了“重要嫌疑人”之一。安心對於這樣一個結果,已經無力吐槽了;她聽從警方的安排,接受了調查,錄了口供,一直在警察局裡呆了整整三天,才被放了出來。
從警察局裡出來之後,安心迅速地料理完父母的後事,便立刻簡單地收拾了自己的行李。
為了方便行走,她隻隨身攜帶了幾件很少的行李父母的照片、君哥的照片、自己和孩子的幾件衣服,還有君哥送給她的那本書和那把留給未來孩子的長命鎖。
帶上這幾件簡單的行李,握著母親留下的最後一張紙條兒,安心踏上了去投奔遠房表姐程頤芳的路。
而此時,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山洞裡,君慕白的傷勢已經逐漸好轉。
經過一個多月的恢複,他的身體已經完差不多複原了,逐漸能夠外出走動了。君慕白的記憶已經恢複了一部分,他能夠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已經能夠記起君戰和薛慧萍,但是關於參軍之後的記憶,卻已經一點兒也記不起來了。
但是,每個夜晚,在他的夢中,總是出現一個女人的麵容這個女人看起來如此的熟悉,可是每當他想要仔細地看清楚她的麵容時,她又仿佛變得遙遠起來。
當他醒來努力回憶夢中的情景時,頭部便控製不住地劇烈疼痛起來!
這一日清晨,君慕白又同樣從昨晚的夢中醒來。他起身做在石床上,回憶起這些天一直在做的夢,眉頭不由得緊緊地鎖了起來。
劍眉中緊蹙,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仍舊有著以往的英俊,隻是那雙深邃的雙眸中卻多了幾分沉思和疑惑。
一襲白衣的鐘山離走了過來,看到君慕白獨自一人坐在石床上發呆,便撚須一笑,說道:“慕白,今天這麼早就醒了?”
以前君慕白的病情嚴重,上了藥草之後有嗜睡的症狀;可是最近這幾天總是醒的比較早,可見元氣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君慕白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到鐘山離,忙起身恭敬地向鐘山離一拜:“鐘師父,這些天我一直在您這裡養傷,給您添麻煩了!”
鐘山離滿麵笑容,走過去給君慕白把了一下脈搏,笑道:“年輕人身體素質不錯,恢複得很好!”
言畢,鐘山離仍舊將一些藥草給君慕白敷上,他胸前的槍傷,基本上已經痊愈了;體內的毒,也退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