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興奮地點了點頭:“好啊。”
餘風是個很有藝術天分的人,隻是自從東方明珠出事之後,他已經很少提起畫筆。今天,他忽然很想畫一幅畫。
白色的畫板安靜地立在碧綠柔軟的草地上,似乎在等待它的主人為它蒼白的一頁畫上五彩的畫幅。
餘風牽著安心的手,走到畫板前,他伸手從調色盤裡提起畫筆來,執筆默默地站著。
安心好奇地問道:“你要畫什麼?”
雖然她看不到,可是她還是很好奇的嘛!
餘風深深地凝視著她,墨色的眸底閃過一絲笑意:“我要畫一副世界上最完美的作品。”
安心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我才不信!”
餘風笑而不語,單手提筆,在白色的畫紙上龍飛鳳舞,手起筆落,颯颯有風。筆端之下,安心的臉,慢慢地在畫紙上出現,栩栩如生,宛若真人。
筆下,長發的女子徐徐地露出了全部的麵容。餘風想了想,又在安心的身邊畫上了自己,畫中,他挽著安心的手,站在這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院落裡。
一如他們現在這樣。
安心能夠感覺到從餘風手心傳來的力道,聽到餘風擱筆的聲音,安心調侃地問道:“最完美的作品畫好了?”
餘風點了點頭,發覺安心看不到自己這個動作,便又用喉嚨配音道:“恩。”
安心伸出手去:“讓我摸摸看!”
言畢,她將手緩緩地落在那副畫卷上,指尖慢慢地在紙上劃過。柔軟的指尖碰觸到紙張,發出有節奏的沙沙聲,如同一曲在紙上彈奏的交響樂。
安心的手指漫無目的地在紙上劃過,她什麼都感覺不到。除了一張紙。
看到安心臉上的失落,餘風輕輕捉住安心的手,將她的手停在那副畫中的安心身上:“這,就是世界上最美的作品。”
安心的手指滑過自己的臉頰,又滑到另外一邊在畫紙的另外一邊,是餘風。她的手停在畫紙上,慢慢地、慢慢地,巨大的失落將她籠罩。
“這就是一張紙!我什麼都摸不到!”安心的情緒前所未有的失落,她忽然動手扯自己眼睛上的紗布,“這是什麼東西?它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什麼都看不到!我的眼前就隻有一片空白,我看不到任何東西!”
餘風眉頭一皺,緊緊地抓住了安心的手,阻止了她:“冷靜點!你一定會好沒事的,等到紗布取下來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了!”
安心在餘風的安慰下,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我真的隻是……暫時看不到?”安心試探地問餘風。
這樣一塊白色的紗布蒙在她的臉上,她的眼前至隻有一片空白,除了空白,還是空白!這樣的感覺總會時不時地讓她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恐慌
她擔心,如果紗布取下來,她的眼前還是這樣的一片空白,那麼她該怎麼辦?!
手心傳來一陣真實而有力的力道,餘風低沉而篤定的聲音打斷了安心的胡思亂想:“隻是暫時看不到,放心,你不會有事的。”
餘風的聲音和力量讓她慢慢地安下心來,安心問餘風道:“紗布什麼時候才能拆掉?”
餘風握緊了她的手:“會很快的,相信我。你要保持良好的心情,隻有這樣,才能更快地恢複。”
醫生叮囑過,在這段時間裡,安心不能夠流眼淚,以免傷口惡化。
安心點了點頭。
見安心情緒不穩定,為了不讓安心再觸景傷心,餘風讓露西和莉莉帶安心回房間吃飯,休息。
看到安心離開後,餘風從風衣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總裁,您有什麼吩咐?”
餘風冷聲道:“我需要你在美國這邊幫我辦理好一個新手續。她是中國人,剛到美國,有可能會在美國住上一段時間,所以需要取得美國公民的身份和合法居住證,錢不是問題。”
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然後那個聲音回答道:“這個恐怕有些難度。但是我會儘力的她叫什麼名字?”
“安……”
餘風想了想,改口道:“安娜。”
“好的,請總裁放心,我會儘快辦理這件事情!”電話那頭,那個聲音十分嚴肅地回答道。
餘風掛了電話,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另一個人的聲音傳來了:“總裁,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
“立刻請最好的眼科醫生來。”
電話那頭的那個聲音遲疑了一下,說道:“國際上最好的眼科醫生,現在居住在瑞士。要約見他有一定的難度,恐怕需要等上一段時間……”
餘風冷聲打斷了電話那頭的聲音:“你現在就去瑞士找他!”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驚訝:“總裁,這……”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立刻去瑞士把他空運過來!三天之內如果我見不到他人,你就提著你的腦袋過來見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