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夾雜著痛苦的沸騰。
餘風一怔,隨後毫不留情地移開了黑玫瑰放在他腰間的手。
“我的心已經被一個女人占據了,容不得第二個女人。”
黑玫瑰的雙眼透著強烈的痛苦:“我陪在你身邊四年了!四年了,難道你對我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
餘風決絕地說道:“沒有。你和我在一起四年,但從她已經在我心裡住了十年了。”
黑玫瑰的身體在顫抖,眼睛在流淚。
“她還要在你心裡住多久?”
“直到我死去。”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眼睛都可以毫不猶豫地給她,他的心、他的靈魂,早就已經是她的俘虜了。
整個房間都沉默了,寂靜的房間裡,有黑玫瑰壓抑不住的低泣聲。愛情是什麼?愛情就是,你被丘比特的箭射中了,你沉浸在愛一個人的心動裡,也要承受他不愛你而給你帶來的一切痛苦。
不是所有的愛情,都有美滿的結局。不是所有的愛人,都是兩廂情願。
黑玫瑰望著餘風,悲淒地說道:“你趕不走我,我也不會走。我對你的感情,已經不是多少金錢能夠衡量。我要留下來陪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安心和嚴參謀長正在商量關於這次拿到國寶的事情,隻聽到門外忽然響起一聲報告聲。
“進來吧。”嚴參謀長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竇雪梅。
想起上次射擊的事情,嚴參謀長還在生竇雪梅的氣。
來者推門而入,果不其然,是竇雪梅。然而今天的竇雪梅,身上的一身軍裝已經脫下,臉上的表情也無儘的落寞。
嚴參謀長一看竇雪梅的樣子,登時就怒了,禁不住一拍桌子,吼道:“竇雪梅,我看你真是越來越目無章法了!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這裡是基地!你自己看看你那副邋遢的樣子,你還像是個軍人麼?啊?”
竇雪梅看著嚴參謀長,這一次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以前,對於嚴參謀長的命令,她必定聽從;然而這一次,竇雪梅隻是用平靜的目光看著嚴參謀長。
等嚴參謀長發完火,竇雪梅才開口說道:“嚴參謀長,我不想乾了,我要辭職。退伍報告我已經寫好了,你看看,審批通過了就上交首長吧。”
竇雪梅說著,從舊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封信,遞給嚴參謀長。
嚴參謀長和安心都愣住了。這個當兒,嚴參謀長自然不方便說話,安心見狀,急忙上去問竇雪梅:“雪梅,你這是怎麼了?咱們幾個當中,數你的槍打得最好,怎麼說走就走了?”
竇雪梅苦笑了一聲,說道:“沒勁。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到底為什麼呆在這裡,每次執行任務,都是提著腦袋上。我想來想去,沒想到什麼意思。我馬上就要四十歲了,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總有新人會把我替換掉,就算我不走,早晚有一天,我也會被人踢走。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提前辭退,心裡還好受些。”
嚴參謀長憤怒地說道:“荒謬!出了這個大門,彆說你是我的兵!我嚴冰帶出這樣的兵來,簡直是恥辱!吃了那麼多泥,挨了那麼多子彈,在敵人麵前沒有失敗過,卻敗給了自己!”
話說如此,嚴參謀長畢竟還是舍不得竇雪梅,於是最後冷冰冰的說道:“你要退伍,這事兒不是我說了算,回去等著首長審批吧!首長不通過,我也沒這個權利!”
“是,嚴參謀長。”竇雪梅有氣無力地說道。
嚴參謀長擺了擺手,十分厭煩地說道:“趕快走,彆在我眼前晃悠,看見你我煩的慌!”
竇雪梅也不多逗留,點頭轉身離開了。
等到竇雪梅走後,安心看著嚴參謀長,歎了口氣:“雪梅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心思一天一天地不在軍隊裡了。前幾天她跟我說要離開這兒,回老家做生意去,她說她的腿經常在水裡泡著,關節炎快犯了,沒到陰天下雨就有點兒犯疼。我當時安慰安慰她,,沒當真的,沒想到她竟然真得提出離開。”
嚴參謀長生氣地說道:“當兵的,尤其是特種兵,哪個身上不帶點兒毛病?這關節炎,彆說是咱當兵的了,那尋常百姓,犯病的不也多得是?這根當兵有什麼關係?竇雪梅這不過是在給自己的離開找借口罷了!若是不想走,這根本就不是個事兒;若是想走啊,就是一百個理由,她也找得出來!”
安心點了點頭,覺得嚴參謀長說的有道理。可她們的身體畢竟也不是二十歲小姑娘的身體了,經得起折騰。尤其是竇雪梅,現在馬上都四十歲了,但是因為長期執行任務的關係,還是單身一個人,心理上難免會有些承受不住。
安心想了想,跟嚴參謀長說道:“依我看,雪梅最近是因為心理壓力太大,所以才想要離開這裡。她內心其實應該是熱愛這個地方的。前陣子,她去了看望她的老連長,高連長因為年老沒人照顧,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了自己的房子裡,一輩子的老兵了,就這樣臨終連個守在身邊的人都沒有。竇雪梅家裡也有二老,如今也都年邁了,她自己現在又沒成立家庭,幾件事情夾在在一起,把她的心裡防線給擊垮了。”
“原來是這樣。”嚴參謀長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咱們過去一直忙著執行任務,沒有考慮到她的個人問題,這熊孩子,也一直沒跟我說過。”
嚴參謀長現在完全可以理解竇雪梅的心情了,也明白為什麼她從看望高連長回來之後就病倒的原因了。
思忖了一會兒,嚴參謀長說道:“這樣吧,這幾天,我找人去把竇雪梅的父母從老家接過來,申請讓上麵在帝都給她父母置個房子。軍隊裡有跟她年紀想當的士官,我多讓人留心著點兒,找機會給她安排相親。軍隊啥都不缺,就男人多,這竇雪梅也真是的,這麼多年,也不留心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嚴參謀長說完,問安心道:“這樣,你覺得怎麼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