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諷刺一笑:“容隱仙尊好大的威勢,妄想帶本尊的魔後去哪?本尊今日是定要將魔後帶回魔界的。”
“南喬乃友人之女,我自是有資格將人帶回劍宗。”容隱的話中隱隱帶著不耐。
眼見一魔一修又要打了起來,宴寧趕忙出聲,笑話,喬喬還等著他呢,他可沒功夫和這兩人在這裡浪費時間。
“魔尊執意要將喬喬帶入魔界,可曾問過喬喬的意願?”一語戳中了魔尊樓沐君的心。
樓沐君似被戳到痛處一般,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鳳眸微沉。
“況且喬喬已經知道了她父親的隕落與魔族有關,現在心裡對魔族的抗拒可想而知。魔尊若是執意想將人帶回魔界,恐怕隻會徒惹她傷心。”宴寧對於眼前紅衣魔尊身上散發的凜冽殺意視而不見,語氣淡淡。
“與魔族有關?”樓沐君臉色一僵,翻滾著的怒意徒然平息了下來,眸裡陰晴不定。
樓沐君自然是愛極了南喬,雖說不顧意願將人擄到了魔界,可除了離開他這一條,這一月來對她幾乎是無所不應的。
他想得到她那顆心,想要她對自己傾心以待。倘若喬喬的父親真的如對方所說與魔族有關係,這恐怕會成為他謀取心上人芳心的絆腳石。
權衡利弊在腦中過了一番,樓沐君緩緩收斂起全身的魔氣,手中幻化的紅色長鞭也緩緩消散。
宴寧輕笑,對他的反應絲毫不覺得意外,畢竟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想讓喬喬討厭。
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都是聰明人,點到即可。
解決了一個,還有另一個,宴寧接著把眼神放在一旁冷視著自己的容隱身上。
“容隱,你想將她接回劍宗?”
“眼見接下來修界要亂,想接回劍宗將她護好。可是容隱,劍宗真的安全嗎?”宴寧收起了一貫的笑意,身上的氣勢也越發深沉。
容隱眉宇間泛著冷,劍宗既是正道魁首,身前肩負著抵禦魔族的責任;更是修界第一宗門,底下各大宗門手段百出,恨不得取而代之。
劍宗的確不是安全的地方,容隱斂眉,可有他在,也不會讓少女受到任何危險的。
“容隱仙尊身上肩負著劍宗,乃至整個修界的責任,難道真的能夠做到寸步不離嗎?”仿佛看出了容隱的心思,宴寧輕輕倚靠在樹旁,幽幽地問道。
“想必容隱你做不到吧。所以與其說要將她帶回那處於漩渦中心的劍宗,她留在我這孚玉山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我這孚玉山,既遠離修魔紛爭,又不存在修界宗派的傾軋,難道不是個好去處?”說到最後,宴寧眸裡又微微泛起了笑意。
“容隱,她在這裡很開心。”
她在這裡很開心,宴寧眸裡多了一絲沉意,唇角抿直,想起了兩個月前他將少女困在玉衡峰時,少女臉上的失落與鬱鬱寡歡以及初見時明媚的笑臉。
終究還是憐惜占了上風,容隱退而求其次道:“我想見一見她。”
宴寧對於他們這個小小的要求還是予以滿足的,他開了結界,將兩人帶到了南喬麵前。
此時的南喬享用著靈食,孚玉山靈廚的手藝極好,就連最普通的點心也做得十分精致美味。
她素手捏起一個小巧精致的奶白色糕點放入嘴裡,濃鬱的奶香充斥整個口腔,美妙的口感讓她忍不住雙眸微咪。
一邊用著膳,還一邊在腦海裡演示著昨日記下的劍訣
“主子”身旁靈仆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
南喬抬頭,果然見到宴寧正從門外走進來,她放下剛剛拿起的點心,臉上正要揚起笑意,就看到身後一紅一白兩個眼熟的身影也跟著踏入了屋裡。
看清楚那兩個人是誰,南喬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明眸裡也浮現出了些許慌亂。
“喬喬”宴寧看到少女泛白的臉色,和煦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快步走到少女身邊,將人擁進自己懷裡,輕言細語地安撫著:
“彆怕,彆怕,有我在。”他一麵安撫著人,一麵沉著臉用眼神製止著那兩人進一步的靠近。
樓沐君與容隱已經有一段時日沒有見過少女了,心裡自是想念,隻是看到少女見到自己這般驚懼的樣子,心下黯然,一時間有些踟躕,也不敢再貿然靠近,隻能站在幾尺外,貪婪地凝視著少女。
看得出來,這段時日她被照顧得很好,就連身上的靈力也比之前凝實了三分。
隻是眼底對某人的依賴卻讓另外兩人沉下了眸。
乾淨溫和的氣息將南喬包圍,她緊繃著的身子稍稍放鬆了下來,眸中盈滿的不安也漸漸褪去。
看著眼前的容隱仙尊,想起他曾經趕到魔界救出自己,南喬咬了咬唇,略有些遲疑:
“南喬再此多謝仙尊,多謝仙尊搭救之恩。”
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雖然心底依舊存著對容隱仙尊的排斥,可一報還一報,容隱仙尊趕到魔界救她的恩情也是記在心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