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照片之後,迪克開車接小炮蘿一起回哥譚, 順帶還給阿離係了個安全帶。
在他靠近的時候, 阿離的身體僵硬了一秒鐘, 有一點猶豫的輕聲道:“謝謝。”
有點失落,她剛剛做好準備,還沒按照迪克說的那樣坦誠的主動開口,對方就已經十分紳士的結束了這個體貼的動作。
“不客氣,這是紳士的自我修養。”
迪克輕快對她笑了一下, 嗓音溫柔的道:“這樣安全一點,你如果覺得憋悶可以把車窗打開, 彆開太大, 風吹進來很冷。”
阿離點了下頭, 轉開視線去看車外的風景,突然坐進車裡, 小炮蘿還有點不適應, 車廂有些憋悶,而空間也太過狹小。
這裡和大唐存在很大差彆, 機關車的構造也很神奇,隻是阿離一直顧忌車輛行駛的衝擊力,所以沒敢主動靠近和研究。
阿離在一點一點探索車座的構造,而迪克則時不時轉過頭觀察她的表情, 最後不放心的叮囑道:“如果感覺哪裡不舒服, 一定要告訴我,其實我們不去哥譚也行。”
迪克曾經聽阿爾弗雷德提過, 阮阮似乎有一點幽閉恐懼症,隻要進入電梯這種封閉空間就會渾身發抖,她還有點暈車。
小家夥兒們在大唐應該沒接觸過電梯這種完全密閉的空間,車廂四周雖然有透明的玻璃,不過其實也差不多,迪克實在沒什麼跟小女孩兒相處的經驗,隻能從阿爾弗雷德所描述的阮阮身上“借鑒”一點。
他的表情十分認真,就好像真的經曆過這麼一回事似的,讓阿離忍不住煩躁。
小炮蘿冷漠的側過頭不肯跟他說話,沉默的擺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拒絕態度。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迪克巨冤,就連在車後座賣萌的滾滾都不看了。
眼見小姑娘再一次豎起尖刺,他抽出手揉了一把阿離的小臉兒:“彆這樣,小可愛,你這個攻略進度條怎麼還帶倒退的?”
阿離被“襲擊”了一把,溫熱的觸感好像還殘留在冰冷的臉頰上,小姑娘的態度軟化了一點,冷聲道:“我沒那麼脆弱。”
她隻是覺得迪克一點都不專一,他家裡有小兔子圖案的碗筷,熊貓連體衣,還有兒童暈車藥,像是另一個女孩的領地。
迪克完全重點錯,他專注開車,但還是分心解釋道:“我並不是覺得你很脆弱,關心在意的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無論對方強大與否,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他說得倒是很簡單,理論知識一套又一套,半點都沒有麵對蝙蝠俠時的固執。
阿離垂下眼睫,一言不發的看著衣擺上的刺繡圖案——她幾乎從沒收到過這樣直白的好意,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他。
“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懲惡揚善良打擊犯罪,或許有時候會遇到危險。”
說到這裡,迪克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悲哀和痛苦,但很快就重新被溫柔取代:“所以你不能阻止彆人為你擔心,比如說我。”
尤其阿離還是個□□歲的小姑娘,迪克不知道其他人,但是在他這裡,阿離應該去上學,有個美好的童年,就算她想打擊犯罪,也必須建立在安全的前提之下。
他和布魯斯已經失去了傑森,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女孩兒死在他們麵前。
阿離似乎聽到了心臟在胸腔中跳動的聲音,震的她幾乎聽不清迪克說了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輕輕應了一聲。
沉默讓時間延長,事實上這段令阿離感到煎熬的路程還不到半個小時,他們就看到了韋恩莊園外的綠化帶和小型噴泉。
噴泉旁邊的秋千架上坐著個軟乎乎的小姑娘,正舉著一本本草綱目愁眉苦臉的背,膝上,蹲著一隻胖嘟嘟的小鬆鼠,一邊磕鬆子兒一邊相當人性化的點頭檢查。
阿離忍不住探出車窗,目光定格在雲蘿頭頂的小fafa上,在一股奇異的藥香順著風飄過來的時候,小炮蘿立刻確定了對方的身份——是阮阮,救過她的小花蘿!
迪克停下車,主動湊過去為阿離打開車門,意味深長的笑道:“你認識阮阮?”
“阮阮是我朋友,她不應該在這裡。”
阿離的心臟提起來了,不明白阮阮怎麼會在這裡,這不是她的任務嗎,阿離還欠她一隻機關小豬和一片養鹿的莊……嗯?
好像不用阿離來買小鹿了,阮阮身邊就圍著好幾隻稚嫩可愛的小鹿,正撒歡的追逐跳躍,把整齊的草坪啃的坑坑窪窪。
迪克拍了拍小姑娘柔軟的額發,示意她在這裡等一下,然後主動走向背書的小花蘿,捏下她的嬰兒肥:“阮阮小可愛。”
阮阮警惕的一個點穴截脈,差一點就落在迪克的手腕上了,一聽他的嗓音,頓時停下筆,軟綿綿的叫道:“迪克哥哥!”
他們笑著交談了幾句,很親昵,阿離沒怎麼聽清,隻是站在原地安靜的看著。
直到迪克對阿離打了個手勢,對阮阮道:“有驚喜帶給你,你猜猜是誰來了?”
小炮蘿回過神,這才覺得仿佛生根了的雙腿又恢複了行動能力,她蓄力縱身一躍,飛鳶泛月一段直接衝入長空,又身姿矯健的一個翻身。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