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旺達和皮特羅吃到了紅燒兔。
搖光身體不好, 平日在飲食上的控製十分嚴格, 隻能吃一點清淡的素菜或者魚類, 但她的庖丁和烹飪技能卻學的不錯。
上一秒還“兔兔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的旺達比平時多吃了兩個火腿三明治。
吃過晚餐之後,旺達去丟垃圾,搖光看著銀發青年把寫著電話號碼的餐巾紙和一隻奇怪的箭頭收藏在一起,忍不住回想起白天在蛋糕店裡遇到的那個奇怪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搖光總覺得皮特羅對那個中年男人的態度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小咩蘿走近一點, 一眼就記住了那個聯係方式,問皮特羅道:“它們屬於同一個人, 對嗎?那個白天在蛋糕店裡的男人。”
皮特羅沉默了一秒鐘, 不得不承認搖光感知的敏銳, 隻能確認的道:“沒錯。”
搖光歪了歪頭,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箭頭和攝影師之間的關聯, 然後向皮特羅伸出一隻手:“那隻箭頭能借我看一看嗎?”
銀發青年愛惜的摸了摸那隻箭頭, 把它遞給搖光:“小心,它十分鋒銳, 而且我不確定摸到哪裡會產生小幅度的爆炸圈。”
搖光的眼睛在強光下不舒服,隻能摸著箭頭的構造把它湊到眼前仔細觀察,白皙的肌膚被金屬壓出一小道白色的印子。
皮特羅看著鋒銳的箭頭跟那雙清冷又淡然的眼睛近在咫尺,忍不住提心吊膽時刻準備應對突發場麵:“彆湊的那麼近。”
搖光聽話的離遠了一點, 解釋道:“我的眼睛不好, 隻有一隻能看得到東西,而且還模模糊糊的, 不湊的近一些看不清。”
皮特羅有點驚訝,搖光的眼睛不好?
據他這兩天的觀察,小咩蘿的日常行動流暢自然,還能照顧旺達,完全沒有受到阻礙,一點都不像視力有問題的樣子。
銀發青年斟酌著詞彙,生怕戳到小咩蘿的傷心事:“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搖光看著他小心翼翼的神色,不由安撫的彎了彎唇角,輕聲道:“母親懷我的時候正趕上戰亂,我胎中帶病,生下來時便雙目皆盲,後來隨師父去萬花穀治好了一隻,隻是太過光亮的時候也看不太清楚。”
她放緩神色,安撫的道:“不用顧忌,我早就習慣了,而且有一隻眼睛是完好的已經是呂祖眷顧,我是不會怨天尤人的。”
皮特羅愣了一下,不止是他,或許正常人都想不到,搖光的外貌看起來如此精致完美,卻有著這樣慘痛的經曆:“你出生在戰火裡…我記得你說和師父住在山上。”
搖光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恍惚,解釋的道:“因為是戰亂時期,哪裡都不安全,母親為我引開敵人之後……被流矢射中了,師父從柳樹上救下了我,我就一直跟著她。”
搖光並不避諱談起自己的過去,她經曆過安史之亂最殘酷的時期,敢於麵對失去至親痛苦,也能從雙目皆盲的絕望中脫身而出,隻要身處光明就絕不畏懼黑暗。
皮特羅的嗓音沙啞起來,輕聲道:“原來你理解…你的眼睛很漂亮,能治好嗎?”
搖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治不治得好,已經盲了很多年,經脈都阻塞了,裴大夫和孫先生都說他們也沒有辦法,不過師父說,隻要我保護好你就有可能痊愈。”
皮特羅的腦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是再生搖籃……奧創提過斯塔克工業的再生搖籃技術,並且打算用它製作一具身體。”
由於語言共通,他一點都沒懷疑過搖光的來曆,反而有理有據的聯想到:“或許你師父知道奧創的打算,所以才會讓你來找我們,想要用再生搖籃治好你的眼睛。”
搖光把箭頭放回他的手中,神色冷靜而又淡漠:“或許如此,但搖光寧可雙目失明瞎上一輩子,也絕不和反派同流合汙。”
目前奧創還是皮特羅的合作對象,搖光沒法扭轉他的決定,也不願意和他起爭執,隻能轉移話題道:“這隻箭頭的主人,你似乎知道他是什麼身份,能告訴我嗎?”
皮特羅神色複雜,被搖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堅決震了一下,配合的換了話題:“他是神盾局的特工,也是複仇者聯盟的一員,代號叫做鷹眼,是一位弓箭手。”
考慮到自己收集箭頭的舉動可能有一點引人誤會,他解釋道:“之前的任務裡我害他受過傷,我…我們的報複對象是托尼斯塔克,牽連到他十分抱歉,但我沒辦法。”
聽到這句話,搖光又露出了那種我知道你在說謊的眼神:“或許斯塔克會是旺達的報複對象,但我知道絕對不會是你的。”
皮特羅心神俱震的扭過頭看著她。
“你和旺達之間,儘管旺達的力量比你更-->>
加強大,但負責支撐信念的人卻是你。”
小咩蘿抬起雪色的眼睫,那隻看不見的眼睛分明朦朧一片,卻讓皮特羅有一種仿佛被看穿的錯覺:“旺達的精神很脆弱,而你是她的保護者,你明白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