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麵無表情:“嗯。”歪理真不少。
路途遙遠,傑森開始閉目養神,而阿十六則想起了自己“要穿成喵蘿”的計劃。
可阿十六是個小秀蘿,根本就沒有喵蘿的校服呀,隻能畫個設計圖再去訂做。
然眾所周知,阿十六是個靈魂畫手。
火車靠窗的座位前有置物台,阿十六借著行禮的遮掩,取出一隻碳條,又鋪了張宣紙上去,鬥誌滿滿的準備開始畫畫。
橫一條,豎一條,這邊再加一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十分鐘後,阿十六抓著毛筆,神情猙獰的恨不得把宣紙吞下去:“這什麼啊!”
坐火車補眠的傑森睜開眼睛,湊過來看了一眼,對著宣紙上大大小小糾結在一起的墨團團皺了下眉:“這圈畫的不錯。”
阿十六:“…………”這是貓!是貓啊!
小奶秀怒摔毛筆,一頭磕在冷冰冰的桌麵上,委屈巴巴的說道:“我太難了!”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的額頭撞在一個溫熱乾燥的掌心裡,阿十六氣鼓鼓的一抬頭,傑森才收回手:“畫的什麼?”
阿十六心虛的眨了眨眼,才不想讓這隻大灰狼太得意,於是叼著毛筆潤色了一下語言,說道:“是門派校服的設計圖,我想穿那個,你們這裡的衣服我不太喜歡。”
傑森頓了一下,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個答案,畢竟阮阮對新衣裙適應良好,不過想想也是,跟大唐各大門派的校服比起來,現代衣裙的確太過簡潔,不夠華美。
他又看了一眼阿十六的“設計圖”,委婉的道:“哥譚有定製禮服的地方,不用你畫設計圖,可以直接描述出衣服的樣子。”
阿十六半信半疑:“是嗎?那我們到了哥譚就先去轉轉,你剛剛是不是在笑我?”
傑森:“…………”他受過專業的訓練,無論多麼搞笑,他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你肯定在笑我!你都不睡覺了!”
阿十六悲憤的扭過身,背影宛如一隻震怒的米老鼠:“彆理我!我自己畫畫!”
靈魂畫手阿十六塗塗改改,小冊子上的喵蘿校服設計圖畫了八百年,一直到她和傑森離開小鎮,抵達哥譚都沒能畫完。
火車抵達哥譚市時已經是夜晚十一點鐘。夜空陰雲密布,哥譚這座無時無刻不在滋生著罪惡的黑暗之城,寒風中林立的哥特式建築如同惡龍脊背上凸起的倒刺。
重新回到這個熟悉的城市,傑森的神色有些複雜,顯然對某些事還不能釋懷。
他的情緒煩躁而又痛苦,踏進這個屬於蝙蝠俠和新羅賓的城市,讓他幾乎無法壓抑自己心中深藏的質問和無邊的憤恨。
如果不是他還帶著一隻小秀蘿的話。
小姑娘好奇又興奮的仰著小臉,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新城市,有點不適應哥特式建築,差點被猙獰的銅鑄滴水獸嚇一跳。
“你家這邊的風格……有點嚇人呀。”
阿十六緊緊貼著傑森,在哥譚的小夜風裡瑟瑟發抖的抱緊了他的手臂,越緊張話越多:“雖然我還沒去過惡人穀……不過他們的大本營也不過如此了吧!好黑啊!”
傑森安撫的揉了下她的發頂,神色幽深的望向了某個方向——那裡是阿卡姆。
惡人穀?惡人穀還有被逼無奈的陶寒亭、莫雨和王遺風,而阿卡姆瘋人院裡全都是一群貨真價實的瘋子、魔鬼和混球。
阿十六坐了一天車,累的一邊打哈欠一邊揉眼睛,最後忍不住跳到了傑森背上讓他背著走:“大灰狼,我們要住哪裡?”
傑森的腳步終於停在了一個舊樓區之前:“如果我們要隱瞞行蹤,就不能住那種容易被發現的酒店,安全屋是最好選擇。”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解釋道:“是我從前準備的,哪怕是蝙蝠俠和阿爾弗雷德也不知道,沒想到現在居然派上了用場。”
阿十六沒聽過阿爾弗雷德,對蝙蝠俠也隻有一點新聞裡的印象,根本就沒重視這兩個名字,她的注意力完全在另一邊。
小姑娘想起揚州寸土寸金的房價,一臉肅然起敬的表情,無比欽佩的說道:“什麼?你都買得起房子啦!這麼有錢的嗎?”
傑森:“…………”某種意義上說,沒錯。
不過,被阿十六這麼一打岔,傑森但是很快從那種負麵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