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上樓去換禮服, 準備參加晚宴,而傑森坐在沙發上默數:“十、九、八……”
數了十個數, 阿十六居然還沒咬牙切齒的撲下來要他哄, 二代羅賓有點意外。
不科學, 今天居然這麼安靜,平時這種情況, 小姑娘早就張牙舞爪的撲過來要他哄,小粘人精似的纏的他邁不開腿,然後傑森就左一個保證又一個妥協的順毛。
紅頭罩還沒來得及細想, 二樓的欄杆上刷的冒出一個小腦袋,小粘人精扭扭捏捏的邁著小貓步出來,衝他勾了勾指尖。
阿十六理論滿分實踐為零,看她臉頰羞紅,顯然十分不好意思,少女勾指不夠嫵媚勾人,不過欲說還休很是讓人心癢。
傑森抬頭看了一眼, 額角青筋直蹦。
他沉下濃黑的眉, 起身走到二樓台階上,屈指彈了下小姑娘光潔的額頭,不讚同的道:“怎麼不穿拖鞋下來,會著涼。”
阿十六:“?????”
阿十六深吸口氣,一肚子小火苗憋回去, 憤憤的在心中劃掉了某本□□,腦子裡土撥鼠尖叫:敲裡嗎, 聽見沒敲裡嗎!
她用水潤潤的小眼神憤怒的橫了不解風情的傑森一眼,把一管曬傷藥膏啪的按在他懷裡,底氣不是很足:“給我擦藥!”
說完,小腦瓜轉的特彆快的把兩隻小腳丫踩在傑森鞋上,張開手臂:“抱我!”
她的臥室距離二樓的欄杆不到兩米。
傑森拎著她後頸的衣領,拎貓似的把小姑娘放在臥室的床上,看著她嗷的一聲紮進被子裡,小貓爪使勁撓床:“討厭!”
傑森想:……一會生氣一會害羞,喜怒不定的,可能是女孩子每個月的生理期。
他擰開藥膏,在阿十六光潔的脊背上掃了一眼,她穿著吊帶裙,露出手臂和修長的脖頸,還有背上大片柔嫩的肌膚,他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到被曬到發紅的地方。
二代羅賓示意的抬了下下頜,道:“坐起來,沾到被子上還要阿爾弗雷德來換。”
阿十六吸了吸鼻子,有點泄氣的坐起身,自己撩開散亂的長發,將背部暴露在傑森眼前——還好,她曬得不久,隻是有些發紅,沒破皮起疹子,其實並不嚴重。
傑森沾著藥膏的指尖落在少女線條優美的蝴蝶骨上,剛要塗開,動作忽然頓了一下,心中有些異樣的道:“你紋身了?”
阿十六背對著他,輕輕的點了下頭。
她的耳尖燒的通紅,呼吸也不太平穩了,仿佛能夠感覺到傑森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脊背上,凝視著那片意義不明的紋身。
那是一隻小小的、暗紅色的蝙蝠,簡潔的線條落在脊柱正中,像滲出的血珠。
藏得很好,紋在蝴蝶骨正中,如果不是傑森為了塗藥膏,把她的吊帶裙向下拉了一些,剛好會被布料給遮的嚴嚴實實。
阿十六不敢回頭,感覺再多看一眼傑森她就要燒起來了,小聲問:“好看嗎?”
傑森一伸手,提著吊帶裙把紋身又給蓋回去了,說道:“蝙蝠家的,蓋章了。”
阿十六:“…………”
阿十六眼含熱淚,你媽的,為什麼。
小姑娘磨了磨牙,非常憤怒的哼了一聲,口是心非:“塗你的藥!不要亂看!”
很氣,背影宛如一隻震怒的小倉鼠。
眼見小貓兒咬牙切齒的抱著手臂團成一團,就露個脊背出來,傑森安撫的摸了下她的發頂,把曬傷藥膏塗在她的背上。
阿十六肌膚柔嫩,而傑森的指腹帶著常年訓練留下的薄繭,不知是不是夏季的原因,他的體溫很高,落在脊背上,燙的阿十六睜大了雙眼,忍不住捏白了指節。
藥膏塗完之後本來就火辣辣的,再想一想是誰塗上去的,阿十六覺得更燙了。
不止是阿十六,傑森也有點不適應的皺了下眉,他三兩下抹開藥膏,收回指腹的時候,似乎還能感受到女孩兒肌膚柔軟細膩的觸感,還帶著一點沐浴露的花香。
味道很輕,聞起來感覺有點心癢。
他回過神,發現小姑娘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已經半天沒動過了,於是捏捏她臉頰,沒有嬰兒肥了:“傻貓,想什麼呢。”
阿十六麵紅耳赤,臉頰紅撲撲、眼睛水汪汪,小表情非常糾結,似乎還沉浸在某些腦補中,聽到傑森的詢問,她有點茫然的“啊”了一聲,重複道:“想什麼呢……”
睫毛上帶著霧氣,看起來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小貓兒憤怒的蹦起來,豎著眉毛拿小貓爪撓他:“你說誰是傻貓?!”
傑森順毛擼兩把:“我是,我是。”
阿十六鼓起勇氣,環著傑森的脖頸掛在他身上,特彆鄭重的重複道:“我都說過了,不許再叫人家蘿莉、小貓兒,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