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樾和仲衡這一戰打了許久。二師兄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倔強,即便數次被雲清樾冰封凍住,他也倔強的依靠火種的力量一次次掙脫,然後繼續揮舞著重劍衝向雲清樾。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不是師姐弟,而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說實話,觀戰的小白虎看得有些乏了,再加上昨夜沒有休息好,一時間更覺困意上湧。她打了幾回哈欠,眼皮也耷拉下來,如果不是抱著她的是個陌生人,隻怕早就睡著了。
覺得無趣的也並非她一人,困困頓頓間,隱約聽到身旁有少女道:“師兄,咱們走吧,這比試看著真是無趣。那位雲師姐分明早早便能贏了,偏要與人糾纏這許久,旁邊幾座擂台的比鬥都已經結束了,偏他們還在打。照這打法,能一直打到今晚上去。”
這話毫不客氣,但江陌聽了心裡卻是認同的,因此稍稍抬眸往那邊看了一眼。
說話的人自不是明霞峰弟子,卻更不是玄清宗弟子,而是天道宗的弟子又來觀戰了。說話的正是幾次三番想往監兵身邊湊的阮樂,這回她沒盯著江陌,真情實感的感慨。
玄清宗的宗門大比已經漸入高潮,天道宗和佛宗的弟子這兩日也不曾閒著,總是出現在各處擂台之下。今日天道宗的人到的就很齊,包括鮮少出麵的蔣珅此刻也在擂台下。但麵對小師妹的埋怨,回應的人卻還是遊逸,隻聽他道:“師妹莫要胡言,台上兩位原是師姐弟,指點切磋罷了。”
不提切磋,指點卻是真的,真正有眼力的人已然看穿了雲清樾久久不勝的用心——仲衡收服火種不過三個月,實力雖然增強了不少,但其實對於火種的煉化掌控還很有限。如今時機難得,雲清樾正是通過不斷施壓,幫他迅速煉化火種,如此才好趕上不久後的三宗論武。
阮樂不傻,看不出來也猜出來了,撇撇嘴不置可否。也就是在此時,她察覺到了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正有些不耐的扭頭看去,卻對上了一雙金色的虎目。
是監兵在看她!
阮樂有些意外,然後便是驚喜。她對擂台上的比試已經沒有興趣了,當下便又湊了上去,想了想沒再貿貿然逾矩,而是從儲物戒中取出一袋零嘴遞過去:“這是我們天道宗的特產,滋味兒很是不錯。觀戰無趣,監兵可要嘗嘗?”
她說著,已是將裝零嘴的紙袋打開了,一股濃鬱誘人的肉香頓時彌漫開來。抱著監兵的明霞峰女弟子原本對她還有防備,等見到她坦然的先吃起來,也少了幾分戒心。
那是一袋肉乾,也不知道是什麼肉又用了什麼調料烹製,聞著卻是誘人無比。
小白虎原本不想理她的,也被這肉香吸引的多看了兩眼。待阮樂將肉乾遞到她嘴邊,她抬眼盯著阮樂多看了兩眼,確定對方眼中隻有懇切並無惡意,這才猶猶豫豫張開了嘴——這裡是玄清宗,又是眾目睽睽之下,絕沒有人敢害她。
阮樂確實沒有害人之心,她給監兵送零嘴,也不過是想討好親近罷了。待一根肉乾吃完,小白虎果然被挑起了食欲,再投喂時她偷偷碰了碰監兵的虎須,也沒被如何。
這就夠了,隻要有機會接近就好,事情也急不得。
就在阮樂對小白虎接近成功,正打算循序漸進培養培養感情,擂台上原本以為要打上一整日的兩人卻在這時飛快決出了勝負——雲清樾長劍一掃,再次將仲衡冰封住,隻不過這次她沒再給他掙脫的時間,順手再給了他一掌,直接將人形冰雕推下了擂台。
隻聽“哐當”一聲巨響,冰雕結結實實砸在了地上,主持擂台的長老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直到那結實的冰雕在地上滾了兩圈,他才回過神來,宣布道:“雲清樾勝。”
得勝的師姐頭也沒回就下了擂台,也沒去管自己凍結實了的二師弟,徑自落到了小白虎身前。
彼時小白虎剛接受了第二次投喂,肉乾還有一半叼在嘴裡呢,就被師姐抓了個現行。她莫名有點心虛,嘴一張,剩下的半根肉乾就掉在了地上。如果不是身體所限,她肯定還得踩上一腳毀屍滅跡。可她現在做不到,便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然後一臉熱情的撲向師姐,恭喜她再次得勝。
雲清樾將小饞虎的一係列動作看在眼裡,幾乎也將她的心路曆程看了個明白,一時間好氣又好笑。不過對於小白虎的投懷送抱她也沒有拒絕,伸手熟練的將奶虎抱在懷裡。
小白虎討好的蹭了蹭師姐的手,哪裡還有監兵的高冷,粘人的模樣簡直像是靈貓。
雲清樾早就習以為常,點點小白虎額頭,順手擼了擼虎。旁邊捧著零嘴的阮樂卻是看得目瞪口呆,不過也沒人或者虎理會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