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氣勢洶洶跑來興師問罪,結果所謂的證據卻隻是一個弟子的一麵之詞。彆說玄清宗眾人不肯信服了,就連被拉來的佛宗之人也微微搖頭。
青煦等人原本受創心情就不太好,等那天道宗弟子說完,甚至連求證都不想便擺擺手道:“隻是一麵之詞罷了,你們既沒有抓到人,也沒有旁的證據,莫非就想憑這三言兩語就要我玄清宗交出弟子?”說完不客氣的嗤笑一聲:“這未免也太可笑了些。”
說句不客氣的話,那出麵作證的弟子他看都沒看過,想來身份算不得要緊。而與他相比,雲清樾卻是明霞峰大弟子,如無意外就是明霞峰未來的峰主,雙方的身份差距也是天差地彆。現在沒有證據就想攀咬,哪怕是天道宗大長老親自帶人來的,也不可能。
毫無疑問,玄清宗這邊的人都是這樣想的,三位峰主分毫不讓不說,弟子們也下意識維護起雲清樾來。便是斷了手臂的北洛,這時也擋在了她的身前。
雲清樾見狀,心中自是動容,但並沒有做什麼的她也毫不心虛。
眼看著玄清宗眾人反應激烈,雙方的氣氛甚至有些劍拔弩張,向來不愛摻和這些的佛宗之人也不得不站出來做和事老了。慧明禪師上前一步,擋在兩宗中間,單掌豎起念了聲佛號,才對天道宗說道:“此事或有誤會,大長老不妨先回去調查一二,以免誤會,使兩宗生了嫌隙。”
這本是良言相勸,然而此事的大長老心裡卻憋著一團火——要求監兵出麵做誘餌,埋伏九幽宗的人是他。現如今三宗配合他的計劃,卻落得損失慘烈的局麵,可想而知他心中的壓力。早在遇伏的那一刻,他出言斷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多少便有些推卸責任的意思。現在又有這樣的把柄送到他手上,能將此番失利的責任完完全全推卸出去,自然更不能放過。
所以大長老並沒有聽進慧明禪師的勸解,反而一意孤行道:“此時事關重大,如何能夠耽擱?萬一拖延的時間久了,證據都被銷毀,豈非顯得我有意誣陷?”
這話可真刺耳,三位峰主臉都黑了。若非顧忌著魔道強敵在側,三宗不好在這時候鬨出齟齬,恐怕當場就要擼袖子與他好好“理論”一番了。
不過峰主們有顧慮,監兵可沒有。
小白虎尚顯稚嫩的聲音在這時響起,傳到了在場每個人耳畔:“大長老的意思,是玄清宗會包庇弟子?可我怎麼覺得大長老你這麼急匆匆趕來,是想推卸責任呢?”
玄清宗眾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察覺出其中微妙,隻不過天道宗大長老也是個德高望重的人物,這種話他們不好說出口。現在被小白虎一語點破,眾人心中隻覺暢快,而另一邊的大長老本人卻覺得這話刺耳極了,一張老臉神色變了幾變。
天道宗眾人也覺被下了臉麵,一個個臉色都難看極了,看向小白虎的目光中甚至隱帶怨恨。唯有遊逸,之前與玄清宗眾人相處大半年,還受過幾番相救之恩,這時表情尷尬異常。
他微微上前一步,來到大長老身側,想要出言勸說一二。
然而大長老卻猜到了他的目的,不待他開口便豎起手掌打斷了他話,徑自說道:“不論你們怎麼想,今日這事,你們總要給老夫一個說法。”
仍是小白虎接嘴:“你們胡亂攀咬,卻要彆人給說法,這是什麼道理?”
她是監兵,彆看她現在年紀小實力弱,但隻要她沒在半途隕落,未來成為神君飛升那是妥妥的。饒是大長老地位不低,修為高深,也不可能拿她如何——神獸都護崽,彆說玄清宗裡的執明神君還未飛升,若他真對小白虎做了什麼,就是他自家宗門裡的麒麟神獸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大長老憋氣極了,不過他是打定了主意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佛宗的人不得不再次上前打圓場,慧明禪師這次對玄清宗眾人說道:“此番大戰方才結束,大家都急著回去療傷,此事不宜拖延,傳出去也會壞了清樾師侄名聲。”說完利害,又道:“之前天道宗弟子有言,玄清宗亦有弟子看見魔修,可作證人,三位峰主不如便將那兩個弟子叫來問問如何?”
小白虎剛還覺得佛宗的人順眼,這時又覺得這和稀泥的態度討厭極了,衝著慧明禪師直翻白眼。
她當然是相信師姐的。哪怕師姐的身世可能真有問題,可以她的人品也絕做不出背叛師門,聯係魔道的事。相反那兩個不知名的玄清宗弟子,說不定就有問題呢。
小白虎焦躁的甩了甩尾巴,可她如今身處玄清宗,這種話也是不能說出口的。
而三位峰主對視一眼,麵對這“尚算合理”的要求,終究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否則倒真顯得他們心虛,不管不顧包庇弟子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