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份特殊,江陌又抽空往樹下瞧了一眼,卻發現這出來的一群人還有些特彆——仙緣鎮上的每一個外來修士她都曾關注過,不論正魔。但此時從樹下經過的一群人卻有些特殊,因為他們不算外來者,而是南海本地的修士。其中領頭的那個青年,好像正是仙緣鎮出身。
他們來到小鎮的第一天,江陌就去偷聽過,這些人是宗門派來打探消息的。而且看得出來,他們的消息是真不靈通,居然對修士們的來意一無所知。
不過現在他們是打聽到消息了嗎,居然就這樣走了?
江陌正疑惑,就見下方路過的少年氣鼓鼓一腳踹飛一塊石子,憋著氣回頭問道:“師兄,那明明是咱們租下來的院子,今日九幽宗那群人好不講道理,居然就這樣把我們趕了出來。憑什麼啊,憑什麼他們遲來沒地方住,就來搶咱們的院子?!”
他聲音沒壓低,連旁邊路過的小鎮居民都聽見了,也不知落入了多少修士耳中。青年想捂他嘴都來不及,隻好無奈道:“你我技不如人,修真界自來如此,你忘了嗎?”
少年一張臉漲得通紅,想要開口反駁,卻終究將話都咽了回去——他修行多年,也不如外表看著年輕,自然不會毫無閱曆。修真界弱肉強食的規則,從他開始修煉起就知道的,隻不過或許是被這些天小鎮的平和影響,讓他誤以為如今鎮上的人都是講道理的罷了。
看出少年的明悟和氣悶,青年拍拍他的肩膀,什麼都沒說。因為這樣的事在修真界太多了,對方沒有直接動手甚至都算得上給麵子了,今後他們必然還會遇見類似的情況。
過了會兒,少年才悶聲悶氣開口問了句:“那師兄,咱們現在怎麼辦?這鎮上的修士一個個防備心重得很,嘴也緊得跟蚌殼似得,咱們還什麼消息都沒打探到,難道就要這樣回去了嗎?”他說完不知想到什麼,縮縮脖子:“咱們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師父會不高興的。”
青年歎氣,又回頭看了身後的小鎮一眼,隻覺這平靜的小鎮不知何時籠罩了一層浮躁,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他們丟了院子也不是一定要走,可他和師弟修為太低,還是暫時離開為好。
不等那青年開口,忽然便聽道旁古槐上傳來一道聲音:“喂,你們真要走嗎?”
幾人站在樹下,可不曾察覺這古槐上有人,乍然聽到聲音都嚇了一跳,握著靈劍的手都用力了幾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警惕與防備。尤其是那領頭的青年,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在茶攤上聽到的那一聲隱約輕笑,還有那飄落的幾朵槐花。
不過警惕歸警惕,年輕人的好奇心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們等了會兒沒見有危險,便生出了探究之心,紛紛尋聲望去,卻見古槐上枝葉茂密一時竟看不到人。於是幾人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看見一個白衣少女靠在樹枝上,正饒有興致與他們對視。
修真界行走,最忌諱的便是以貌取人——誰也不知道對麵看似年少的人,在那張年輕皮囊之下,究竟是不是藏著個活了幾千歲的老怪物?更何況眼前這人躺在這鎮口的古槐上,小鎮上的修士們來來往往,竟沒一個人察覺她所在,擺明對方修為驚人!
青年看過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恭恭敬敬行禮,喊了一聲:“前輩。”
江陌腿一抬,輕飄飄從樹上落了下來,往前走了幾步:“你怎麼知道我是前輩?”
青年想也沒想就道:“前輩修為比我高深許多。”說完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立馬又補上句:“自來達者為先,閣下修為既比我高,自然當得起一聲前輩。”
江陌便笑了下,也算是接受了這個稱呼,雖然她知道眼前這個青年的年紀應該比自己還要大。她沒在稱呼上糾纏,轉而又問回了之前的話題:“我說,你們不是來打探消息的嗎?就鎮上那些人守口如瓶的架勢,難道你們真打聽到了?”
青年一臉赧然,倒也如實答了:“沒有,我們隻是沒地方落腳,暫時離開罷了。”
江陌最近等人等得有些百無聊賴,而且就像她說的,來仙緣鎮的那些修士個個守口如瓶,她也沒什麼新消息可聽。一時閒極無聊,便將人攔下想要打聽些消息。
這本是江陌隨性所為,哪知真將人攔下了,她卻忽然收到了係統的任務提示——
“叮,恭喜宿主觸發主線前置任務,南海之密!
“經過多年的準備,宿主終於完成了自我提升,達成了走上人生巔峰前的前提條件。機緣巧合,你來到了南海,廣闊的海洋有著無儘的秘密,無限的傳說。眼前這幾人在本地生活百年,好像知道些什麼,趕緊上前打聽一二。”
江陌麵對這突然出發的任務和任務描述,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以不可置信的語氣問係統:“係統,咱們的主線任務不是走上人生巔峰嗎,這又哪兒冒出來的主線任務?還有我都穿越過來八十年了,現在觸發的居然還是前置任務?!”
係統很淡定,還試圖將這種淡定傳染給宿主:“宿主,淡定,係統的主線任務沒變。眼下這就是個詢問任務,還有積分獎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