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鈺知道祝白羿並不是個信口雌黃的人,再加上這種事根本欺騙不了,見麵之後隻需要一個驗證血脈的法術,就能清楚明白的知道雲清樾到底與自己有沒有關係。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情還是複雜極了。
祝白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繼續將事情的始末說個清楚:“當初那事我做得匆忙,而且秘法也不一定能成,所以我便一直沒與你說過。後來,後來你我分開,我便更沒法與你說了。直到孩子出生,我發現她生得有些像你,還與你一般是天生的冰靈根……”
青鈺將手抽了回來,臉上的表情說不清是氣惱還是怨怒,並沒有因對方的解釋而釋懷:“不論你怎麼說,她……她原本與我也沒甚關係,你就因為她是冰靈根,就把她扔給我了?!”
其實當初分開之後,青鈺回到玄清宗就開始閉關,到後來她修煉有成接掌了明霞峰,都沒怎麼離開過宗門。祝白羿有心去見她,也不敢貿然登門,怕自己身份暴露給青鈺惹來麻煩。最後孩子出生了,又是和心上人一樣的冰靈根,她私心作祟才將人送了過去。
那時她將尚在繈褓的雲清樾封印了妖族血脈,親手放到了玄清宗的山門外。看到值守的弟子叫來青鈺,然後又看著青鈺親手將孩子抱走了。
這件事本是個秘密,原本除了她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卻不知如何讓九幽宗得了些消息……
思緒跑偏了一瞬,祝白羿很快又收回了心神,此刻麵對青鈺的質問她歎口氣說道:“她是冰靈根,我又是魔道中人,她跟著我不如跟著你。”
青鈺聽到這話險些氣笑,莫名其妙出生的女兒,莫名其妙做了師徒,一切都在旁人的操控之中,這讓她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憤怒。當下真是怒極反笑,一雙眸子死死盯著祝白羿,她問道:“隻是如此?事到如今,你最好彆再騙我!”
祝白羿聞言頓時露出苦笑:“是,我有私心,我想叫她陪著你。”
青鈺冷笑,心中複雜的情緒翻湧不休,卻是不想再看見她。當下顧不得自己身上傷勢嚴重,也顧不得外間天色黑暗,勉力起身便往外走。
她也不知該去哪裡,也不知再遇見雲清樾該以何種態度麵對,總歸還是先離開吧。
祝白羿見狀臉色變了變,連忙就要跟上。
結果剛追出兩步就聽到青鈺冷聲喝道:“彆跟著我!”
祝白羿腳步一頓,她從前理虧,現下更理虧,因此並不敢違背青鈺的意願。可如今情況又不同,青鈺身上帶著傷且實力全無,這裡又是全然陌生的地方,外麵的黑夜中還不知潛藏了多少危險。她總不能看著她赴險,因此猶豫再三,還是悄悄跟上了。
青鈺確實是被吸乾了靈力,但身為合體期修士的體質沒變,祝白羿跟在身後腳步聲已放得極輕,但她還是聽見。可那又如何呢,她現在根本沒有心力與她爭執。
她需要時間冷靜下來,好好想想與清樾的關係,再想想將來如何麵對。
至於祝白羿……三百年前她們就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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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海島很大,修士禦劍的話或許能很快穿行,但對於目前淪落為“凡人”的眾人而言,想要將這座島探尋完卻非一夕之功。
當然,頭一天落腳於此的眾人,也並沒有時間探尋那麼多。
夜漸漸深了,整座鮫島陷隨之入了沉靜,隻有隱隱約約的海浪聲翻滾不休。
距離海邊不太遠的岩洞裡火光隱約,守著火堆的三人也早已經填飽了肚子。仲衡依照約定守在了洞口,雙眸似閉非閉,即便吸納不到靈力也在一遍遍試圖運行功法。而在他守衛在身後的岩洞了,雲清樾和江陌也早已經躺下休息,要等到後半夜才會與他交換。
忽然間,遠處響起了一聲狼嚎,妖獸的叫聲在夜色中傳出老遠,讓人聽了莫名膽寒。
仲衡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探頭往狼嚎聲傳來的方向望去。與此同時洞中休憩的兩人也被驚動,在陌生的環境她們原就保持著足夠的警惕,當下便雙雙翻身坐起。
雲清樾率先出言問道:“怎麼了?”
仲衡已在洞口張望了一陣,聞言搖搖頭:“還不知道,不過我聽這動靜好像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