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鈺還看著江陌,等著她的回答。
江陌麵不改色說道:“她有事耽擱了,等等再出來。”說完目光掃過旁邊還是一副死魚樣的鮫人,又道:“不必等她,咱們還是先處理眼前情況吧。”
眼前有什麼情況?除了鮫人,還有祭台,還有被鮫人血控製的大批修士!
青鈺也相信白虎不會害雲清樾,於是也沒尋根究底,隻是轉過頭看到鮫人那半死不活的模樣,眉頭便不由皺了起來:“既是如此,還是得先讓他解開對眾人的控製才好。”
江陌點點頭,邁步走了過去,然後伸腳在鮫人身上踢了踢:“彆裝死,我知道這點傷勢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很快就能恢複。不過若你不將那些修士的控製解開,說不得就得變成條死魚了。”說完見鮫人動也不動,於是又補了一句:“聽說你已經是最後一條鮫人了,嘖嘖,這是要滅族了啊。”
顯然,這樣精準踩點的嘲諷殺傷力極大,死魚一樣的鮫人終於動了。他憤憤看著江陌,卻並沒有順從她的威脅,反而再次冷笑:“滅族就滅族,反正有的是人給我們鮫人族陪葬。”
江陌聞言盯著他瞧了好幾眼,看出他並非虛張聲勢,眼中儘是篤定和毫不掩飾的惡意。
在場幾人都聽出來了,鮫人說的是真的,他們也都不笨,下意識便扭頭看向了旁邊的祭台——耽擱這許久,沒有新鮮的血液獻祭,擂台上的血色陣法光芒閃爍起來。那明明滅滅的光芒映入眼簾,卻讓人無端生出了幾分寒意,有了不好的預感。
祝白羿開口問道:“這祭台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祭台當然是祭祀用的,但祭祀的是誰,有什麼用處,卻是要問個清楚。
可惜鮫人並沒有回答的意思,眼底反而閃爍著瘋狂,讓對上他視線的人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幾人沒被嚇到,但心裡確實有些不安,江陌正想來一場嚴刑逼供,就聽青鈺說道:“以血獻祭,不會是什麼好事。不論祭祀給誰,有何目的,這樣的祭台還是毀了的好。”
青鈺的話對於祝白羿,就像是師姐的話對於江陌,是不需要反駁質疑的。
當下就聽祝白羿應了聲好,旋即掏出一枚玉符,捏碎之後便有大乘期的全力一擊衝著祭台而去——這東西自是出於她自己之手。當年雲清樾被救回赤血宗,她猜到對方不會久留,便特意煉製了幾枚玉符打算給對方防身。隻不過雲清樾沒肯要,於是這玉符就砸在她自己手裡了。
鮫島之上危機重重,即便是大乘期的祝白羿,失去靈力之後也不是沒吃過苦,沒遇到過危險。不過這自己製作的玉符,如今與她而言也和保命底牌差不多了,便一直忍著沒用。
其餘情況便罷了,祝白羿總能有辦法應對,現下用在毀滅祭台也很好。
饒是在場幾人修為都不低,可麵對著大乘期修士全力一擊的煌煌之威,幾人心中都不由生出了幾分壓力甚至是畏懼。隨後攻擊轟轟烈烈落在了祭台上,直炸起塵土飛揚。
越是複雜的陣法越是脆弱,設下需要耗費極多的精力,可毀去可能隻需要一瞬間。捅破陣眼,亦或者破壞陣法的完整性,如此整個大陣便會失去效用……幾人從前也曾這樣破除過陣法,美其名曰一力降十會,結果稱得上百試百靈。
然而這一次卻讓眾人失望了。她們唇角揚起的弧度還未散去,就見眼前飛揚的塵霧緩緩落下,塵霧掩蓋下的祭台猶在,祭台上閃爍著紅光的陣法也還在,之前那驚天動地的動靜仿佛是個笑話。
可那是大乘期的全力一招啊,威勢赫赫,怎麼就跟被注水了似得?!
江陌等人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逝,就連曇心都沒忍住多看了祭台兩眼,難言詫異。反而是一旁沒句好話的鮫人這時忽然大笑出聲,他一邊笑,一邊帶著嘲諷的語氣對眾人說:“就憑你們幾人想要打破這祭台?笑話,真是可笑,還有什麼本事就全拿出來好了。”
幾人聞言立刻意識到了什麼,江陌一把將地上的鮫人拽了起來:“你什麼意思?這祭台到底是什麼作用?我們暫時是打不破這祭台,可把你扔上去獻祭的力氣總還是有的。”
鮫人的臉色瞬間變了幾變,江陌甚至能看到他在眼底藏得極好的恐懼……這可是第一次,就算之前被俘被打被威脅,他也絲毫沒有妥協,更彆提畏懼了。
所以說,那祭台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居然能讓這死鴨子臉上露出如此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