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下丹藥,青鈺手臂上的傷勢好得很快,傷口上的毒也很快解開了。
祝白羿還沒來得及為此高興,就發現青鈺的腿不能動了。檢查一番,卻是受傷之後被魔元趁機浸入了經脈所致,祝白羿頓時自責懊惱不已。
然而之前那顆療傷丹藥,已經是她最後的存貨了,眼下她自己情況也不是很好,想要再做些什麼也是力有未逮。她隻好對青鈺道:“你且等等,等我傷勢好轉,我便替你療傷。”
青鈺倒是不著急,從見到祝白羿醒來,她的心便跟著安定了下來:“無事。我們已經離開了地底,這裡沒有魔元,你可以慢慢來。”
身處地底時,魔元無時無刻不在侵蝕二人的身體與神魂,為了與之抗衡,她們不得不調用靈力防禦克製。可地底隻有魔元沒有靈氣,再厲害的修士也扛不住隻出不進,於是每時每刻兩人幾乎都在燒靈石。也是因此,造成了兩人如今一貧如洗的局麵。
現在沒了這份拖累,青鈺是真覺得從身到心都輕鬆了起來。再加上之前守著祝白羿,三天時間她幾乎不眠不休,失去靈力支撐之後哪裡撐得住?
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同時,祝白羿就感覺身上一沉,回頭一看正是青鈺靠在她身上睡著了。
沉甸甸的重量像是壓在身上,又像是壓在心裡,祝白羿盯著青鈺看了許久,心裡諸般滋味兒最終都化成了一點點甜。她能感覺到青鈺因自己蘇醒而生的歡喜,也許久沒看見過青鈺如此依賴自己的模樣了,心念微動間折身湊了上去,在心愛之人的額上落下輕輕一吻。
青鈺似乎察覺了,也似乎沒有,隻見她濃密的眼睫輕顫兩下,卻始終沒有睜開。
祝白羿也不在意這些了,她此刻單純覺得歡喜,而後小心翼翼拿尾巴環住了青鈺——許多條毛茸茸的蓬鬆大尾巴,拿來當被子再好不過,順便還能將人護得緊緊的。
做完這些,祝白羿再未打擾青鈺,終於閉目修煉起來。
……
祝白羿受的傷不算太重,但也絕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恢複的——當日與三長老一戰,她修為勝出對方許多,因此幾乎沒有受傷。她的傷是帶著青鈺離開地底時受的,外表看起來多是皮肉傷,實則那不多的傷口都染上了空間與規則之力,除非煉化不能消除。
以祝白羿如今的修為,倒也勉強觸碰到了規則,也想要將這些規則之力煉化卻非一朝一夕的事。換句話說,她的傷也是要靠時間磨的,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恢複。
這下可好,兩個傷患湊一塊了,除了相互勉力之外也隻能儘力而為了。
這日,祝白羿打坐完睜眼時,心頭忽然一動。
偌大一隻狐狸,表情上些微的變化居然也沒瞞過青鈺的眼睛,她略顯擔憂的問道:“怎麼了,可是療傷出了岔子?”她怕她太過著急,以至於急功近利。
祝白羿當然知道,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傷勢已經在恢複了。”說完頓了頓才又道:“我剛才就是心念一動,好像被什麼牽引了……”
她說著話,扭頭看向一個方向,狐狸眼微微眯了起來,可惜視線儘頭的景物並無變化。
青鈺聞言順著她視線看了過去,卻見視野之中仍是那片天,也仍是那片地,並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修士的感覺從來不會無的放矢,尤其祝白羿已經是大乘期了,她的直覺更不會出錯。於是她想了想問道:“那邊有什麼?或者你感覺是吉是凶?”
祝白羿也想了想,搖頭:“我不知,但總覺得該去。”
既然這樣覺得,那就去吧,大乘期修士的直覺總不會騙人。
青鈺很大方的如此決定,也不差這一兩日的時間——她還不知道這是哪裡,祝白羿也不知道,此地情況與她們所知儘皆不合。祝白羿因此推斷這裡可能是個小秘境,但這許多天過去了,她們卻沒瞧見一個人路過,因此也不確定這秘境如今究竟是開著還是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