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驚奇的睜大了眼睛,回過頭用微妙的目光看了祝宗主一眼。後者正與雲清樾說話,雖然對她的目光有所察覺,卻沒太放在心上,也不曾回頭。
見她如此,江陌不僅好奇,膽子還大了許多——她很好奇,堂堂一宗之主,大乘期修士,看的追妻寶典裡究竟寫了些什麼?這個念頭甫一生出,她的心裡就跟揣進了一隻小貓似得,整顆心都被小貓撓著,癢得厲害。而祝宗主不曾留意的態度無疑助長了她的膽量,讓她越發蠢蠢欲動。
心知大乘期修士對於靈力波動的敏感,江陌也不敢用靈氣隔空翻書,她裝作不經意般往旁邊挪了一步。正在說話的母女倆誰都沒有注意到她。
很好,小老虎膽子更大了,偷偷摸摸又往旁邊挪了一步,再挪了一步。直到她假裝漫不經心的走到那張案幾旁,然後又小心翼翼回頭瞥了眼,見仍舊沒人理會她,終於小心翼翼翻開了那本精裝的追妻寶典,抬眸往書頁上看去。
隻見精致的書頁之上,第一頁簡明扼要寫著幾行大字:追妻要訣第一點,長得要帥,修為要高,荷包要鼓,做不到這三點的就不用再看下去了。
江陌看得當場眼角一抽,心中感覺略微妙,不過轉念想想又覺得這總結也沒什麼不對。於是她抿了抿唇,再次翻開了下一頁,然後一頁接一頁……合體期修士的神識很是強大,連玉簡中的龐大信息都能在瞬息接納並融會貫通,看書自然更不在話下。
她翻書的動作很快,不消片刻便將一整本追妻寶典全都翻完了,總結卻是相當的一言難儘。
這書也不知道是誰寫的,大抵是個男修吧,所以站在男修的立場上看這本書沒什麼不對的,甚至可能被人奉為圭臬。不過站在正常女修的角度,就算是以江陌這母胎單身的經驗來看,如果真跟著這本書上的套路操作,約莫也就是個注孤生的命了……
江陌回頭看了看祝宗主,忽然間生出兩分明悟——宗主和峰主明明娃都有了,關係卻仍舊若即若離。她從前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似乎有了答案呢?
這一次祝宗主恰好與雲清樾說完話,察覺到江陌異樣的目光,終於回頭看了過來。
莫名被同情的祝宗主:“???”
祝白羿被江陌看得有瞬間茫然,不過很快她的目光就落在了江陌身前那本重新合好的書冊上,於是那幾分茫然變作了恍然。她心中失笑,麵上卻還一本正經,甚至鄭重其事的問江陌:“監兵為何這般看我?可是我與清樾說的話有哪裡不妥?”
江陌根本沒聽她們母女倆都說了些什麼,忙不迭擺手道:“沒有沒有,我什麼看法都沒有,你們說你們的便是。我就,我就隨便看看……”
祝白羿微微揚眉,雲清樾也察覺有異,回頭看了過來。
偷看的江陌瞬間心虛,忙上前兩步擋住二人視線,又問:“師姐和宗主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現在天色好像也不早了。”
雲清樾聽她如此說,眼神愈發狐疑起來——江陌的小心思幾乎稱得上昭然若揭,自從她改口叫自己名字後,便幾乎不再叫自己師姐了。除非遇上什麼特殊情況,比如她心虛,不然“阿樾阿樾”的叫都歡快,又哪裡還會再叫自己師姐?
所以,小老虎這是又心虛了嗎?還是她又做了些什麼?
漂亮的琉璃鳳眸掃過江陌不自在的表情,左右看了看,最後落在了被她擋住的身後。
雲清樾剛要開口質問,這時祝白羿卻恰好開口打斷了她還未出口的話:“是啊,天色也不早了,若是今日決定離開的話,你們還是早些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越遠越好。”
話題一下子被扯開,雲清樾總覺得親娘是故意的,狐疑的目光轉而在兩人間掃視了一圈。
祝白羿麵上絲毫不變,又問:“還走嗎?”
小鴻鵠收回目光:“走。”
說完這話,小鴻鵠展翅飛向江陌,原本想落在她肩頭的,結果被江陌眼疾手快一把抱在了懷裡。接著兩人道彆離去,江陌因為羞赧始終沒讓師姐看到自己身後的那本書。
不過臨走之前,江陌出於好意還是傳音提醒了祝宗主一句:“宗主,那書……你還是彆看了。”
祝白羿失笑,抬手將書攝入掌中,然後看也不看扔進了雜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