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便揚揚下巴說道:“你看看你,出來就沉著張臉,好像我們欠你百八十萬似得,一看就不待見我們。”說完似乎怕他反駁,又補充一句:“可彆說你就這脾氣,上次我來才過去三年呢,我還沒忘,那時候你可不是這幅模樣。”
金鵬聞言抬手摸了摸臉頰。他生五官深邃,雖然也十分俊朗,但看上去卻是帶著兩分凶相。平日裡受佛門熏陶還好,最近他心情不好板著張臉,看上去可不就更凶了嗎?
意識到問題所在,金鵬倒是解釋了一句:“不是衝你們,是最近發生了些事,我心情不好。”
江陌聞言下意識便要問他發生了什麼,隻不過還沒開口就被雲清樾拉住了——大家都是神獸,彼此是有三分交情在的,可也僅止於此了。她們和金鵬又不是什麼至交好友,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找他的,真追問下去未免交淺言深,大家都難免尷尬。
顯然,江陌雖然話趕話差點問出口,但也不是真沒情商。被師姐這一拉,她也反應過來,忙將嘴邊的詢問咽了回去,轉而道:“那好吧,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金鵬哪會和隻幼崽計較,當下大度的擺擺手:“沒事。對了,你們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江陌看看左右,她們這會兒可還在佛宗大門外站著呢,這是不歡迎她們進門的意思?要知道上回她來,金鵬可沒這麼拖拉,顯然是真有事發生。
然而有些話到底不好在外麵說,她便道:“是有些事,咱們進去說行嗎?”
金鵬盯著她看了兩眼,到底還是讓開了路:“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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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鵬是佛宗的護宗神獸,修為比不上執明神君,也有足夠的戰力和地位。能讓他都這般憂心忡忡,佛宗發生的事顯然不小,可能也不便讓外人知曉。
江陌不是多事的人,也沒有打聽更多,隻是煞獸的事事關重要,總不能在門外說。
於是進入佛宗之後,江陌也沒有矯情,直接便將裝著煞氣的封印玉瓶拿了出來:“我與阿樾來此,是為了這個。”說著解釋道:“月前我二人在玄陰山,偶然發現有人催生煞獸。好在那催生的煞獸實力不足,被我們聯手剿滅了,而後煞獸消散,留下這一瓶子煞氣,特來請佛宗相助。”
煞氣這種東西還是有些棘手的,尋常修士解決少許的煞氣沒問題,可能養出煞獸的煞氣顯然就不是普通修士能夠解決的了。是以尋佛宗出手解決煞氣,已成了修真界的默契。
金鵬當然明白這些,也知當仁不讓,不過聽到煞獸時他腳步還是不由一頓:“有人煉製煞獸?!”
江陌點頭,見他感興趣,又將玄陰山和布陣催生的情況與他細說了一遍。包括玄陰山上不知何時籠罩的陰影,也包括布陣血祭和陣法當時的反應,還有最後那些獻祭後變成骷髏攔路的黑衣人——說到黑衣人,江陌至今不明白,他們修煉到如今境界也不容易,怎麼就甘心獻祭了自己?!
金鵬沒有打斷她的話,聽她細細講完,麵上已經沉了又沉。到最後他甚至擰起了眉,問道:“所以你們殺了煞獸,收集了這一瓶子煞氣,卻讓人奪走了煞珠?”
江陌聽他語氣像是責備,有一點不高興,不過還是點頭道:“不錯,我們沒料到那些黑衣人還會動。”
金鵬顯然知道些什麼,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難道還能責怪一隻不到百歲的幼崽嗎?還有旁邊那隻鴻鵠,其實也都還小呢。
這樣一想,金鵬又放緩了臉色,對二人道:“我知道了,這瓶煞氣我會讓人淨化的。”
江陌也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了金鵬的神色變化,也猜到被奪走的煞珠恐怕很重要。不過如果煞珠比這瓶子煞氣還重要的話,祝宗主為什麼沒跟她們說呢?
帶著疑惑,江陌問道:“那煞珠很要緊嗎?”
金鵬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倒也不是。正常形成的煞獸,煞珠是它們身體的一部分,同時也能儲存煞氣攻擊。不過你們說的那隻煞獸顯然有些不同,即便是催生的,它也太弱了。除非它的能量被什麼吸收了,比如那顆留存下來的煞珠。”
換句話說,本該消散的東西沒有消散,還被人黃雀在後奪了去,顯然是特殊且大有用途的。
江陌和雲清樾聞言倒都不覺意外,隻是心卻不由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