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雲清樾也不需要她吱聲,一看她這模樣,就知道自己所猜不差。當即在心裡輕哼了一聲,繼續猜道:“宗內的高手就那麼多,大多你都已經試過了。剩下的那些……難道是那幾位太上長老?”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江陌神情,頓了頓繼續道:“或是執明神君?”
江陌聽到最後一句,眼皮子終於忍不住跳了跳,身上的傷仍是隱隱作痛。
雲清樾沒錯過她神色變化,當即就被這膽大包天的小老虎氣得不輕。不過她倒沒像江陌預料中那樣擰著她耳朵教訓,隻是橫了她一眼,而後一拂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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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不對,畢竟執明神君是自己人,而她還是隻不滿百歲的小老虎。就算對方不明就裡,也頂多是像長輩調|教幼崽一樣,小小的收拾她一頓。
總歸不可能把她打得傷重不治,也不會讓她缺胳膊斷腿,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不過現在她知道有什麼可怕了——眼看著師姐拂袖而去,眼看著小屋的大門在自己眼前關閉,江陌摸了摸差點被撞到的鼻子,終於有點傻眼了。
她抬手試探性的推了推大門,毫不意外沒能推開,心裡終於有點慌了。她改推為敲,一邊敲門一邊喊道:“阿樾,我還在外麵呢,你把門開開啊。”
雖然以她的修為,隻設了一道小禁製的房門根本攔不住她,可誰開門的意義可大為不同。
果然,屋內的雲清樾聽到了江陌的聲音,卻完全不為所動。她還在生氣,氣江陌不知天高地厚,也氣江陌不知愛惜身體——修士的體質強悍,白虎的體質更強悍,可即便如此,江陌嘴角的淤青也沒消。這是她不願意嗎?當然不是,隻是消不掉罷了。
執明神君可不是打人專往臉上招呼的性子,現在江陌臉上都有了這樣的傷,那她身上又會有多少傷?雲清樾越想越是心疼,然後越心疼就越氣惱。
江陌敲了半天門也沒敲開,但還是不敢暴力破門,渾身的傷痛讓她漸漸生出了委屈。後來她也不開口說什麼了,隻是斷斷續續的敲門,那敲門聲似乎都感染了三分委屈。
也不知敲了多久的門,江陌敲門的動作都變得機械了,結果就在這時屋門忽然被拉開了。
江陌習慣性敲門,一時間沒收住手,差點就直接敲到師姐身上了。在手腕被捉住的那一瞬間,江陌曲起的手指距離師姐的重要部位隻差了半寸。
她呆了呆,立刻收回手立正站好,磕磕絆絆解釋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雲清樾深深看她一眼,也沒說什麼,隻一把將人拽回了屋子裡。
江陌也不知該慶幸還是該緊張。慶幸自己敲了半天門,師姐終於消氣放自己進門了。緊張自己一不小心,差點唐突了師姐,也不知對方會不會因此更加生氣?
而就在江陌滿心忐忑之際,隨著“吱呀”一聲,房門在她身後關上了。
雲清樾目光淡淡看著她,仿佛審視一般,過了會兒終於一抬下巴,衝她說了第一句話:“脫。”
江陌一愣,沒反應過來:“脫什麼?”
雲清樾麵不改色,理所當然道:“自然是脫衣裳。”
頓時,江陌緊張的抓住了自己的衣領,看向雲清樾的目光驚悚又陌生——這是誰?這肯定不是她清冷自持的師姐,否則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虎狼之詞?!
雲清樾一眼就看穿了江陌的心思,心中頓時又是一滯,差點氣笑了:“我是說,你脫了衣裳,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和執明神君動手,你身上總不可能隻有嘴角那一處傷吧?”
看這傷就知道,執明神君沒有乾脆的放水,想來江陌今日是被收拾了一通的。
江陌聞言也知是自己誤會了,一時間心中也不知是鬆口氣更多,還是失望更多。隻見她撇撇嘴,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手摸著衣帶扭扭捏捏,就是不好意思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