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青鈺驚呼了一聲,率先發現了不對,然而想攔已是來不及了。
明喻再一次被偷襲了,而且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沒有防備。好在修為和地位到了他那樣的程度,即便身陷險境,身上總也不會缺少防身的法寶。
金色的光芒一閃,擋在了明喻身前。但不知是祝白羿這一擊太強,還是明喻的護身法寶已經消耗太過,總之隨著“哢嚓”一聲,那金光很快破碎了。不過那道攻擊到底是被擋了一檔,給了後方明喻躲避的時間,最終等到那攻擊落在明喻身上時,已不再致命。
當然,一而再被偷襲的明喻也不好過,哪怕他修為算是在場最高的,這時也不由再次嘔血。他臉色迅速衰敗下來,原本鶴發童顏的臉上,幾道皺紋倏然浮現……
祝白羿的呆滯隻有一瞬,隨著青鈺的驚呼,她一下子便回了神。目光中的迷茫一閃而過,也來不及深究青鈺那久違的親昵稱呼,忽然就發現所有人都戒備的看著自己——那目光,就像是不久之前,他們看著明熙的目光,防備而冰冷。
雖然不記得自己方才做過什麼,但隻一瞬間,祝白羿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不妙。而她比明熙幸運一點的是,這些人剛將靈力榨乾了,不能立刻對她發出攻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祝白羿強忍下心中的不妙,試探著上前一步。
果然,所有人倏然後退,像躲避瘟疫一樣躲了開來。唯一站在原地沒動的人是青鈺,但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很陌生,仿佛充滿了探究與審視。
祝白羿的手顫了一下,唇也顫了一下,忽然間明白了什麼。於是她不再上前,反而退後兩步,主動與青鈺拉開了距離:“我,剛才是不是做了什麼?”
這回倒是有人回答了她:“你剛才偷襲了明喻長老。”
有明熙那樣的前車之鑒,眾人對於背叛者的態度也有了微妙的轉變——即便祝白羿也是魔宗宗主,但想想之前被控製的天魔宗主,再看看剛被眾人集火殺死的明熙,這人一反常態的表現很有可能被控製。隻是猜測歸猜測,理解歸理解,可沒人願意冒險接近。
除了青鈺。
青鈺與祝白羿分開了許多年,但曾經的情誼不可忘卻,兩人之間依舊有著旁人不及的熟悉和默契。因此在審視了片刻之後,她開口道:“你現在清醒了?”
祝白羿垂著眼,“嗯”了一聲,表麵還維持著平靜,心卻一點點沉入了穀底——在修真界中混跡多年,甚至做到了一宗之主。她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寧殺錯不放過,而眼前這般情形,換做是她的話肯定是要把人殺了永絕後患的。
祝宗主不是個天真的人,在場也沒有人會天真,所以她唯一希望動手的人能是青鈺。
青鈺看到祝白羿重新抬起了眼眸,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她讀懂了對方的眼神。青鈺的唇角瞬間就繃直了,眸中閃動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最後她說:“既然如此,我欲將你修為封禁。”
祝白羿一怔,其他人也怔住,大概都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青鈺已經開了口,祝白羿又明顯不是自願背叛的,眾人再喊打喊殺就顯得太過不近人情了——無論如何,這十幾人中正道出身的還是占大多數,更何況現在其實並沒有時間糾纏這麼多。
是的,沒時間糾纏,因為在眾人方才的齊力一擊下,地脈動蕩,邪陣的根基也有所動搖。更重要的是九幽宗主已經快到近前,天知道他這時候趕回來要做什麼?
沒人反駁青鈺的話,祝白羿也沒有,於是青鈺立刻上前將她修為封禁。
當然,當此情形,修為被封的結果也未必就比直接動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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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陣中的人折騰來折騰去,連“叛徒”都一口氣發現了兩個,還得防備有沒有第三個。但事實上一切發生的都很快,短短十幾息就經曆了全部。
好在九幽宗主趕回的速度也不算快,看上去他是故作姿態不緊不慢,實際上是身體虛弱,為防暴露才維持了這樣的速度。而旁人不知道的是,天陽峰上的那座邪陣早就與他綁定了,陣中之人被抽取的一切,最終都經過轉換傳遞到了他的身上,成為他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