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陌和雲清樾算了算日子,總覺得自家崽還沒到破殼的時候,蛋殼忽然裂了自然是心憂萬分。當下什麼都顧不上,抱著鳳凰蛋就去找幾位長老求助了。
兩人抱著蛋風風火火而來,幾位長老一見這模樣,也被嚇了一跳。
鴻鵠長老尤其緊張,當下問過事由,都不知道該怪誰才好。末了她還是瞪了江陌一眼,雖然心知這事怪不得她,可誰讓她成年了,還是當娘的呢?
江陌果然也不敢有異議,相反她心虛極了,偷偷拽著師姐的衣角躲在她身後,活像個小媳婦。
索性長老們也沒有更多時間理會她,鴻鵠長老瞪過她之後,就從雲清樾手中接過了鳳凰蛋。原以為蛋殼都裂了,鳳凰蛋裡的小崽子肯定也遭受了重創。然而她剛碰到蛋殼,就感覺被蛋殼裡的小家夥撞了一下,而且蛋殼也開始熟練的升溫……
“咦?”鴻鵠長老驚訝出聲,因為甫一接觸,她就感覺到這鳳凰蛋裡的生機未減。相反比起上一次接觸,這一次蛋殼幼崽的生機更盛,明顯發育得很好。
江陌和雲清樾卻是關心則亂,兩人一路上都沒發現這一點。以至於突然聽到鴻鵠長老的驚呼,兩人的心同時咯噔了下,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江陌將雲清樾的衣角都攥皺了,這時候也顧不得躲在師姐身後避難,急忙出聲問道:“怎麼了,怎麼了?”
鴻鵠長老無語的看她一眼,再看向雲清樾時,目光也有幾分微妙。大概她也沒想到,自己這個萬年單身的鳳凰,有朝一日還能比當了娘的更清楚幼崽情況。
她抬手輕輕撫了撫滾燙的蛋殼,衝二人道:“若我沒看錯,她應該是要破殼了。”
江陌和雲清樾聞言頓時麵麵相覷,因為兩人一開始就排除了這個正確答案。江陌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雲清樾卻嚴肅反問:“可長老,雛鳳閣中十顆蛋,她是最小的。”
鴻鵠長老明白她的意思,一邊細細打量蛋殼上那條細微至極的裂縫,一邊解釋道:“可這小家夥又不是純血的鳳凰,不一樣的。再說你和她母親這些日子有多勤快我也知道,她吃了你們那麼多仙靈力,自然也發育得比其他小鳳凰更快,早些破殼也是正常的。”
正常嗎?江陌和雲清樾不太清楚,因為白虎愛打架還挺糙,之前幾乎沒有被鳳族瞧上的。便是祖上有一二配對成功的,也未曾留下子嗣。
換句話說,她倆這是頭一份,崽子更是頭一份,各種情況沒有先例可循。
好在兩個年輕人雖沒有經驗,但心裡對長老們還是信任的。最終她們接受了鴻鵠長老的說法,提起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一半,旋即又擔心起彆的:“那長老,小家夥破殼,我們要幫什麼忙嗎?”
講真,江陌雖然沒孵過蛋,卻真看過幼崽破殼……總的來說,那個過程並不算容易,雖然自家崽子看上去精力充沛到讓人頭疼,但真要看她吃苦,江陌還是舍不得。再說神獸破殼什麼情況,她也不知,自然得加倍上心。
好在鴻鵠長老沒為難她們,隻道:“送她回雛鳳閣吧,那裡仙靈力最是充裕,於她有利。”
江陌和雲清樾一聽,自然沒有二話,接過鳳凰蛋就趕回了雛鳳閣。幾位長老都沒跟著,因為她們都知道,幼崽破殼並非短時間就能結束的事,現在去守著完全沒必要。
兩人來去如風,隻片刻就從長老們的居所趕回了雛鳳閣。
彼時放風的鳳凰蛋們還沒回來,偌大一個房間,隻有被江陌抱著的這一隻蛋。她小心的將鳳凰蛋安置回孵化窩裡,哪知小家夥剛一落地少了束縛,立刻就彈了起來——她還是一點都不安分,似乎也沒有意識到自己需要積蓄力量破殼,看得人操心不已。
好在江陌對皮蛋的操作已經熟悉了,第一時間便眼疾手快的將她按下。設下禁製的同時,也難得嚴肅的對鳳凰蛋說道:“小家夥,你乖乖破殼,出來就能看到全新的世界了。”
鳳凰蛋有沒有聽懂不知道,但她確實又被禁製禁錮住了,然後還憤怒的往上撞了好幾回。
當然,江陌設下的禁製沒有她頭鐵,鳳凰蛋撞上去也是不痛不癢的。除了如以往一樣被彈回去,並沒有將原本就有裂縫的蛋殼再撞開些許。以至於江陌見了這情況,都沒忍住衝師姐小聲嘀咕:“阿樾你說,我是不是該讓這禁製變硬些?然後她撞著撞著,說不定蛋殼就碎了。”
雲清樾原本正仔細盯著鳳凰蛋,聽到這餿主意沒忍住,瞪了她一眼。
江陌卻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因為她從前看到破殼的都是鳥類,而鳥類破殼十之八九都是用鳥喙將蛋殼啄開的。現在已知鳳凰蛋裡多半不是鳳凰,而是白虎,那她家小白虎要怎麼破殼呢?用爪子撓開嗎?鳳凰蛋那麼硬,她那小嫩爪子,撓得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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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陌為自家崽破殼的事憂心忡忡。她一直牢牢盯著鳳凰蛋的動靜,見她鬨騰了一會兒之後,終於安分了下來。然後整顆蛋就不怎麼動了,隻偶爾傳來輕微的震動。
終於,江陌沒忍住,又跟師姐小聲的嘀咕起來:“阿樾你看,她這是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