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獸生來自帶傳承,所以天生能說會聽,隻不過安然降生的小崽子們什麼時候開口,就要看各自意願了。虎崽百歲開口不算遲,但江陌和雲清樾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小家夥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就是告狀。以至於兩人還未來得及因此高興,就齊齊哭笑不得。
雲清樾看了江陌一眼,示意她稍作收斂,至少不要笑得那麼大聲。
江陌收到指示,抬手揉了揉臉頰,好歹將笑意隱下。然後她熟練的掏出仙界加強版生發散,放到虎崽麵前晃了晃:“好了,彆鬨了,你還想不想儘快長毛了?”
虎崽的目光隨著江陌的動作左右移動,她是認識江陌手中藥瓶的——就在幾個時辰之前,被她燒禿了尾巴的小十九就是用了江陌給的生發散,才在短短一個下午長齊了毛!她現在如此狼狽,可不想明天頂著這一身禿毛出門,自然也是想要的。
既然想要,虎崽也沒客氣,直接伸爪去撈。
江陌當然不會那麼容易給她,手一躲掌一番,便將藥瓶牢牢握在掌中:“想要啊?那強搶可不行,你也搶不過我。這樣吧,你再叫一身娘,我就給你如何?”
眼前的是親媽,虎崽叫聲娘也是應該的,並不吃虧。可誰叫江陌之前幸災樂禍得罪了虎崽呢,而後者又是個小心眼,當下癟著嘴不肯開口。
皮蛋眼巴巴盯著江陌手中的生發散瞧了片刻,見她果真不肯鬆口,就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向了雲清樾……虎崽一點都不傻,她向來知道這個家中地位最高的人是誰。而相比起性子跳脫還記仇的江陌,雲清樾就沉穩可靠太多,也更容易對崽子心軟。
然而這一次虎崽失算了,因為養崽百年的雲清樾,其實很能理解江陌的心情。所以最後虎崽也隻是得到了一個安撫的摸頭,至於生發散什麼的,還是需要她自己去討。
皮蛋更委屈了,小小的身子蜷縮起來,直接埋頭不理人了。
雲清樾見狀不免衝江陌使眼色,示意她是不是逗弄過頭了,小家夥一身反骨玩脫了可就不好了。
江陌倒是不以為意,畢竟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禿點毛而已,誰小時候又沒禿呢?再說她當年還是被大鵝給啄禿的,可比皮蛋被同族咬禿的丟臉多了。她都沒有怎樣,這小家夥氣上一陣也就好了,總不至於真的玻璃心吧?
兩個當娘的眉來眼去,無聲交流結束。
雲清樾也沒強求,正準備抱走虎崽,忽然又聽江陌的聲音傳來:“唉,我這麼好的藥,居然沒人願意用。有的虎就喜歡禿著出門,也是沒辦法啊。”
江陌說這番話時,語調頗為誇張,一聽就是故意說給虎崽聽的。後者果然也不是全無反應,至少雲清樾留意到,虎崽那圓乎乎的耳朵支棱了起來,還轉動了好幾下,分明是把江陌的話聽在了耳中。隻不過小老虎也是要麵子的,這麼快就向剛欺負了自己的人服軟,她不願意。
雲清樾向來善解人意,幾乎立刻就將虎崽的心思猜了個七八分。趁著虎崽埋頭不看之際,她偷偷彎了彎嘴角,旋即勸道:“皮蛋,你明天還要出門呢,總不好禿著出去讓人看笑話吧。”
這話還真有用,畢竟今天禿毛的可不止是自己,但如果明天禿著的隻有自己,那就太丟臉了。
小老虎相當要麵子,尤其今天才被欺負了一回,明天自然更不肯丟臉。她猶猶豫豫抬起了頭,期待的看向雲清樾,似乎希望她替自己開口討藥。但雲清樾顯然不打算幫忙,於是失望的虎崽隻好再次將目光投向江陌,癟著嘴裝起了可憐。
說實話,戰損版虎崽不用裝,看上去是真可憐。然而誰讓她有一個“鐵石心腸”的親媽呢,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非但沒有心疼,反而揚著眉拋著藥,一臉得意。
母女倆對視幾息,虎崽就知道裝可憐是沒用的了,隻好期期艾艾開口喊了聲:“阿娘……”
江陌耳力好得不行,自然是聽到了的,但她卻假裝沒聽到:“你說什麼?”
虎崽已經開過一次口了,再服軟也就沒那麼難了。所以她隻是不滿的撇了撇嘴,沒怎麼為難,便又再喊了一聲:“阿娘。”吐字清晰許多。
江陌聽到這聲“阿娘”,心中便似有熱流湧過,陣陣歡喜不可抑製,很想把虎崽抱過來親上幾口。可出於這些年對虎崽的了解,她還是忍下了喜意,說道:“我聽到了,不過這聲阿娘你也不該隻對我喊。”說著又看了眼雲清樾:“這次彆告狀,好好再喊一回。”
虎崽見狀也抬頭看向了雲清樾,毫不猶豫再喊了一回“阿娘”,順帶著爬起來送了一個愛的貼貼,態度明顯比對江陌親近了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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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親媽手裡的好藥,第二天虎崽便再次虎毛齊整,威風凜凜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