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寧在旁邊看著孟銳被打臉,以及被打臉之後惱羞成怒的樣子,忍不住的笑。
但是她現在畢竟在靖國公府,肯定不能笑出聲的,不然孟銳那可憐的麵子就會更加的沒有了。就隻能憋著。
但憋笑也是件很辛苦的事,薛清寧覺得她的兩邊臉頰都在發酸了。
好不容易好一些,她就附和著影青的話,對孟銳說道:“這風確實很大,這貂裘你還是披著的。”
眼中還帶著沒有掩下去的笑意,看著如星燦月朗一般的清亮。
孟銳仔細的看她。好像想要看出來她這句話到底是笑話他的,還是真心實意的在關心他。
最後看出來了,薛清寧確實是在關心他。就忽然笑了一笑,然後轉過頭叫影青:“將貂裘拿過來。”
影青簡直都不知道該如何佩服薛清寧了。
要知道他們家這位世子爺,但凡自己打定主意的事,任憑旁人如何的勸那都是不聽的。性子說好聽點那是有主見,說難聽點那其實就是犟。
剛剛他其實都沒有指望能勸得動孟銳,已經做好了待會兒被夫人責罵的準備。但是現在薛清寧不過才開口說了一句話。甚至嚴格來說都算不上是勸。但是孟銳竟然就是聽了她的話。
怔愣之後,趕忙走近兩步,將貂裘雙手遞過來。
孟銳正要伸手接過來,就聽到旁側有個丫鬟在說道:“世子爺,讓奴婢給您披上這件貂裘罷。”
薛清寧望過去,就看到這丫鬟穿一件水紅色的半臂,生的相貌清秀。這會兒正微垂著頭,露出一截白皙似雪的脖頸來。
但依然能看到她現在雙頰暈紅。偶爾抬起頭溜一眼孟銳,一雙水眸中含情脈脈。
其中的情義不言而喻。
不過這也難怪。孟銳是靖國公世子,又是個十分俊朗的少年,若是能被他看中,哪怕隻是做個姨娘,又或是個通房丫鬟,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都不用愁了。
但孟銳顯然是個沒有眼色,隻怕也是個不解情義的。轉過頭問薛清寧:“這是你們家的丫鬟?”
薛清寧:......
你自家的丫鬟你都不認得啊?
就搖了搖頭:“不是。”
孟銳哦了一聲,然後對著那個丫鬟的時候麵色就有些冷了下來。
“不用。”
簡潔的說了這兩個字之後,他接過鬥篷,展開披在身後。然後叫薛清寧:“還站在這裡走什麼?我們去見我母親。”
薛清寧才看到剛剛那個丫鬟因為孟銳乾脆利落的拒絕羞紅了一張臉,旁側的另一個丫鬟還看著她嘲諷的笑了一笑。這時候聽到孟銳在叫她,就哦了一聲,抬腳慢吞吞的跟著他往前走。
她記得原書中好像並沒有寫過孟銳有過什麼妾室或者通房丫鬟之類的。不過這也說不準,要知道世家的子弟一般到了一定的年紀,家裡的大人就會在他屋裡安排幾個丫鬟。
說的好聽是照顧他的日常起居,其實就是通房丫鬟了。
像薛博明前些時候還跟徐氏說,元韶現在已經十八歲了,讓徐氏挑選兩個好丫鬟放到他的屋裡。不過卻被徐氏給拒絕了。
徐氏的意思是,薛元韶今年就要參加秋闈了,這時候哪裡能用其他的事來分他的心呢?
其實按照薛元韶的年紀,現在都可以說親事,甚至成親了,但徐氏對此自然也有她的道理。
今年秋闈,若薛元韶僥幸能中舉,那明年他就能參加會試。若再僥幸中個進士,到時有個青年進士的名頭,又好歹是榮昌伯府的大房嫡長子,在挑選妻子的餘地上肯定會更大一些。
便是不能中進士,或是不能中舉,到時候再說親事也不遲。隻是到時候能說到的親事肯定要差一些。
但是誰能料想得到薛清寧竟然得了孟銳的青眼,認她做義妹了呢?連靖國公府都承認了這件事,永嘉侯府也趕著上來結交,所以這些時候薛清寧跟徐氏一塊兒去彆人家赴宴,又或是邀請一些世家權貴家的女眷來自家赴宴,總能聽到這些夫人跟徐氏話裡話外的說起自家有個適齡未嫁的女兒或是侄女,外甥女之類的話。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和榮昌伯府結親。
薛清寧覺得好玩兒,回來之後還特地跟薛元韶說起了這些事。末了興致勃勃的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
她上輩子是從來沒有給人戀愛過的,又覺得薛元韶是她大哥,問這些話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而且她也是一番好意啊。
這幾日她也見過了不少世家權貴家的姑娘,各樣類型的都有,知道薛元韶喜歡什麼樣的,她就好留意,然後告訴徐氏知道。
夫妻畢竟是要在一起過一輩子的,那肯定是要挑個大哥喜歡的。若不然隻一味的為了門當戶對,娶個大哥不喜歡的姑娘,大哥這輩子該多可憐啊。
但是她的這一片好心薛元韶顯然沒有理會到。反倒板著一張臉說她一個姑娘家,怎可將喜歡不喜歡這樣的字眼掛在口頭?
肅著一張臉說了薛清寧好一會兒,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對於自己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他卻是依然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氣的薛清寧對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的咕噥了一句老古板。
還想著,就不信等往後等你真的遇到你喜歡的姑娘了,你在她麵前還這樣一副老古板的樣子。到時看人家姑娘會不會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