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但她怎麼覺得大哥的心也......
薛元青也不明白。想了一想之後,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你這一會兒要寧寧將這燈籠還給孟銳,一會兒又讓寧寧留著,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薛元韶笑了一笑。
卻沒有回答薛元青的問話,隻看著薛清寧,溫聲的問著:“寧寧,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永遠都是你大哥?”
“自然是這樣的。”
薛清寧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話,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著,“在我的心裡,娘,大哥,還有二哥,你們都永遠是我最親的人,沒有人能夠比得上的。”
這確實是她的心裡話。
薛元韶便笑起來,眉眼極舒展的樣子。
這樣就夠了。
“大哥也是如此。我這輩子,總歸隻有你這一個妹妹的。”
圍觀了這一幕的薛元青:......
怎麼總覺得他被忽略了呢?
急忙開始刷存在感。叫起來:“我也是。我這輩子,總歸隻有你這一個大哥,還有寧寧你這一個妹妹的。”
可惜薛元韶沒有理睬他,薛清寧也沒有理睬他。
感覺自己被徹底忽視的薛元青:......
他傷心了。一傷心,就要更加的刷存在感。
他刷存在感的方法就是不停的說話。
便問薛清寧今天靖國公府好不好玩,跟著孟銳到燈市看燈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好玩的事。
又說起他和薛元韶趕來燈市的路上發生的事。
“......竟然看到路上有一輛馬車翻了過來。應該是馬車的輪子不小心陷到了一處深坑裡麵,趕車的車夫技術又不好,所以馬車才會翻過來。裡麵坐著的姑娘和丫鬟顯然都受到了驚嚇,隻聽得到驚叫聲,卻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出來。”
“你知道大哥其實是個熱心腸的人,連忙趕過去幫忙。一把掀開車簾子,將裡麵的姑娘和丫鬟都扶了出來,還問她們有沒有受傷。後來還叫人雇了一輛馬車來,付了車錢,看著那主仆兩個上了馬車,才繼續往燈市趕。要不然我們早就已經到了,何至於要你等那麼長的時間。”
薛清寧聽得津津有味的。等到薛元青說完,還興致勃勃的問著:“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姑娘?相貌長的如何?”
“我和大哥都沒有問她的姓名,至於相貌,”
薛元青轉過頭問薛元韶,“大哥,你看清了麼?”
“幫助人而已,何必要問對方的姓名,看清對方的相貌?”
薛元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抬眼見薛元青和薛清寧依然眼巴巴的望著他,等他的回答,他就將茶杯放到小方桌上。
“你們兩個很閒?”
他是個溫和的人,說話的聲音也很溫和,永遠都不緊不慢,不徐不疾的。
不過接下來他說出來的話薛元青和薛清寧卻覺得一點兒都不溫和。
“你的《大學》讀到第幾篇了?騎射的功夫現在又練的如何了?還有你,”
問完薛元青,薛元韶轉頭看著薛清寧,“年前我叫你臨的字帖你到現在都還沒有給我檢查。你的棋又學的怎麼樣了?過幾日到我書房來,我跟你對弈一盤。”
薛元青和薛清寧兩個人立刻低頭,不再說話,麵上都是極乖順的樣子。
薛元韶則是唇角微微上揚,重又拿了茶杯慢慢的喝著茶水。
等兄妹三個人回到家,徐氏也已經回來了。
難得的是薛博明竟然也到上房來了。
卻不是因著有多關心他們母子幾個,而是想要詢問徐氏和薛清寧今兒在靖國公府的情形如何,見到了哪些權貴家的女眷。以及靖國公和靖國公夫人是否有問起他,或是叫他什麼時候也去靖國公府拜訪。
對他問的這些話,薛清寧隻想問一句,您這到底是覺得自己的臉有多大呢?
徐氏對此倒是平靜淡定的很。稍稍的說了一些她在靖國公府的事,隨後就說道:“我倒沒有見到靖國公。想來他肯定事務很繁忙的,我又是個女眷,他哪裡會見我呢?就是靖國公夫人,也隻是跟她說了幾句話罷了。”
但其實她今兒跟孟夫人卻是相談甚歡的,因為兩個人都對侍弄盆栽這件事極其的感興趣。臨走的時候孟夫人還叮囑了她好幾回,叫她閒了就常到府裡來跟她說話。
不過徐氏並不想將這些事告訴給薛博明知道。就是不想薛博明急赤白臉的就去巴結靖國公府,讓旁人以為她的兒子女兒結交孟銳是彆有所圖的。
薛博明聽了,自然免不了失望。
但轉念又想著,現在薛清寧認了孟銳為義兄的事在京城裡麵已經眾人皆知了,他的那些個上司,原都是對他愛答不理的,但這幾日一個兩個的卻都來請他喝酒。
還有那些個權貴世家,以往瞧不上他,現在不也是爭著下帖子過來請他過去赴宴?這幾日他實在覺得整個人都暢快了不少,腰板挺的都要比以往直,跟人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大了很多。
他很明白這是因為什麼,所以就想著往後一定要對徐氏和薛清寧,薛元青他們母子好一些。
暫且來說,肯定是他們跟孟銳,還有靖國公府往來的更密切一些的。等往後兩家漸漸的熟悉起來,他就會帶著禮品上門拜訪靖國公。
等到那個時候,他相信京城裡麵絕沒有人敢再小瞧他了。就是他的官職,也肯定是會往上升的。他們榮昌伯府,也會再次榮耀起來。
於是他主動跟徐氏提出今晚要歇在這裡。
隻可惜卻被徐氏以頭疼,身子不爽快為由,遣人打了燈籠,將他送到了謝靈秀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