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其實並不明顯,孟銳不可能真的舍得很用力的咬她,更多的是一種又酥又癢的感覺。
可她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猛然間體會到,整個人立刻潰不成軍。一邊偏頭躲閃著,一邊說出來的話不由自主的帶上了更多的哭音。
“三哥,你放開我。我不要你這樣的罰我。”
這會兒聽到她叫的這一聲三哥,孟銳隻覺體內氣血翻滾,甚至連眼角都開始泛紅。
竟是恨不能讓她再這般哭著一直叫她三哥......
但知道她現在確實在怕,所以孟銳縱然再不舍,但依然竭力的控製著自己鬆口。
原是白皙如玉的耳垂這會兒已經紅透了,上麵還有兩個很清晰的牙印。
但其實孟銳並沒有真的很用力去咬,是肯定舍不得的。
可她就是這樣的嬌氣。非但她這個人是這樣,就連她的耳垂也是這樣。
“嘖,可真是不經咬。”
抬手輕輕的捏了她的耳垂一下,又換來薛清寧的一陣躲閃。
望著他的一雙眸子霧蒙蒙的,帶著水光,也帶著戒備。
顯然剛剛的事嚇到她了,這會兒隻想躲著他。
孟銳見了,心中又是好氣,又是柔軟如水。
忍不住的就不顧她的掙紮,伸臂將她攬入懷中,笑著說道:“為什麼躲我?在生我的氣?難道剛剛不是你自己讓我罰你的?”
薛清寧就算再沒有談過戀愛,可也知道這樣的事是很親密的,應該隻有戀人之間才能做。可是怎麼在孟銳看來,這隻是一種懲罰?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得可以理解。
這時候的人在那方麵肯定還是很保守的,孟銳雖然已經到了弱冠的年紀,但他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好女色的人。這些年他又多數時候都在軍營,肯定沒有人跟他說這些,所以才導致以為咬人的耳垂是一種懲罰。
但這樣是肯定不行的啊。
薛清寧想了一想,最後還是鼓起勇氣,仰起頭看他,小聲的說道:“三哥,你,你剛剛那樣是,是不對的。”
“什麼不對?”
孟銳卻沒有反應過來。低頭看她顏麵似霞,忍不住又抬手輕輕的捏了下她的臉頰。
薛清寧覺得不能再姑息孟銳的這種種不當行為了。
一張小臉緊繃著,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然後她一臉誠懇的說道:“首先,三哥,我要告訴你的是,不論什麼時候,你在我心裡永遠都是我的三哥,跟我大哥二哥是一樣的,你莫要多想。”
孟銳心中一跳。
這若是在以往,他聽到薛清寧說的這些話肯定會很高興,但是現在,不曉得為什麼,卻覺得心裡很有些不舒服起來。
俊臉微沉。但到底也沒說什麼,隻是沉聲的問道:“然後呢?你要對我說什麼話?”
直覺薛清寧接下來說出來的話他肯定會不喜歡聽......
果然就聽到薛清寧在說道:“三哥,你以後不能再像剛剛那樣咬我的耳垂了。還有,也不能再隨意捏我的臉頰,也不能像現在這樣的抱我。”
原本還想跟他說以後也不能再隨便牽她的手了,但想了想,兄妹間牽個手應該還是很正常的吧?就沒有說這一點。
心裡麵還覺得挺怪異的。因為她竟然還要教孟銳這種事......
孟銳一張俊臉上的神情越發的不好起來:“為什麼?”
薛清寧心裡一聲哀歎。
他竟然還要問為什麼,這叫她該怎麼說啊。
但看孟銳的神情,好像確實是不知道的。
想了想,薛清寧也隻好斟酌著措辭,努力的給這位已經弱冠的世子爺普及這男女之間最基本的常識。
“三哥,男女七歲不同席這句話你應該知道的吧?你是我的兄長,我小的時候你牽我的手,抱我,捏我的臉頰,這都沒什麼,我也知道你是喜歡我這個妹妹才會那樣的跟我親近。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年後我就滿十四歲了,虛歲就是十五了,”
纖細白嫩的手指在孟銳麵前比劃了一下數字,然後又繼續一臉正色的說了下去,“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要避嫌。避嫌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按我娘的說法,我現在其實都可以嫁人了。那些事呢,就隻能是我丈夫對我......”
右肩忽然一痛,是孟銳搭在她肩上的手猛的收緊的緣故。
孟銳的一雙手是足可以拉開兩百斤的重弓的,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有多大。縱然現在是冬日,薛清寧麵上穿著的胡服裡麵還穿了件厚實的夾襖,但是被孟銳忽然這樣用力的一捏,薛清寧還是忍不住的叫起痛來。
“三哥,你在做什麼?快鬆手。你弄痛我了。”
但是孟銳恍若未聞一般,望著她的一雙眸子黑沉如深淵,竟是叫薛清寧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你,剛剛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