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氣著了?我說姐姐,你也得放寬了心啊,這一個一個的,都指著你呢,你若是不好好保重身體,吃苦的不僅僅是你,還有文耀和小妹,你想想,以後,她們靠誰呢?”
不等她細想,韓凝雪就接著說道:“靠誰?自然是靠老大一家了,不然,還能靠誰?他們跟文耀哥一家最親,若是彆人插手,名不正,言不順。就單憑現在這種情況,文耀哥和小妹跟了他們,嘖,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話聽得所有人俱是一震,韓小妹當即就被嚇著了,哇哇的哭起來。
“娘,我不要靠大娘,我不要去他們家,娘……”
韓凝雪忙摟了她,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你彆怕啊,隻要你娘在,沒人敢動你的。”
張氏被她這一說,心中更是意動,眼淚流個不住。
金氏也能想象到日後他們的悲慘日子,忍不住落下淚來,她強作堅強,安慰張氏,“彆聽雪兒瞎說,你這不是好好的麼,等你身體好了,把他們養大成人,成家立業的,他爹見了,都要誇你還來不及呢。眼下文耀又有學上,早晚給你考個狀元回來,讓你做狀元的娘。”
張氏聽著,伏在金氏身上,嗚嗚哭個不停。
“妹子啊,是我想錯了,我總覺得我是拖累了他們,卻沒想到這一層,還整日因為老大那邊的事,氣壞了身子,害得這個家不成家,我錯了啊。”
金氏想到她的慘狀,又想到當初她沒能生下一個孩子時遭受的白眼與諷刺,心頭溢滿酸楚,兩人抱頭痛哭起來。
另一間房裡,韓文耀握緊了手中的弓,青筋鼓起,凍裂的地方滲出血來。
他緊抿著唇,臉色冰寒,推了門,拿起放在門邊的箭,直直的著山上而去。
這邊,韓雪兒剝好了地瓜,放進了四個碗裡,將人勸好後,四人坐在一張床上,端著碗吃著地瓜,其樂融融。
離開韓耀家,金氏摟緊了韓凝雪,喜歡的不行,“原來,文耀他娘一直這樣想的,這下改過來了,又把這些年的委屈哭出來,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
“娘,咱們也會好起來的。”
金氏寵溺似的捏捏她的鼻子,兩人挨著,說說笑笑的往家走,還笑著和遇到的人打招呼,卻沒注意到他們有些不正常的神色。
回到家裡,韓宗正坐在屋裡,一看到哭腫了眼睛的金氏,韓宗心裡一跳,難道,她知道了?
“蘋兒,你的眼睛怎麼了,怎麼這麼紅?”
金蘋笑了笑,“沒什麼,和張梅說起了一些傷心事,她哭,我也就跟著哭了,現在沒事了。”
“哦,這就好,最近天又變了,看樣子,又要下雪,你們就待在家裡,彆亂跑了,我去找娘說說話,問一下今年要不要殺頭豬。”
“哎,你去吧。”金氏毫無芥蒂,並沒發現什麼。
韓凝雪則對著韓宗的背影道:“爹,要是殺豬,我要吃豬耳朵,還有豬肝。”
“好,記著了,都是你的。”韓宗笑著將門關上,一轉頭,臉上的笑瞬間散去,腳步沉穩的朝正廳而去。
得了許諾,韓凝雪躲回屋裡,拿出枕頭底下快做完的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