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做玻璃的方子,是皇上派人找來,交給他做的,若是做成,便用這個拿去外國,進行貿易,以充盈國庫。
他派人在深山裡建了一座房子,專程用來研製這個玻璃,隻是怎麼也不得其法,做出來的東西,要麼不純,要麼不成形,做了這許多年也沒研究出來。
走了這麼遠的路,越延平漸漸平複過來。
剛剛他說的,並不是假話,那些畫麵,一閃而過,留在他心中的痛意,卻讓他記憶猶深。
握著手中的簪子,他無奈歎氣,最後收起來了。
“前麵不遠處便是了,不過,馬兒不能過去。”
“嗯。”
前世,她來過,是他神神秘秘的說,要告訴她一些有關三皇子的事,她才出來的。
那時的她,滿心滿眼的都是三皇子,想想還真是可笑。
不過,也就是那一次,她得知,越延平做出了玻璃杯,而且是研究了許久才做出來的。
到現在她還記得,那天,他帶她來這裡的時候,有多高興。
那應該是這位少年將軍,最失態,也最意氣風發的一次了,和她記憶中,那位考上狀元的狀元郎一樣。
想到這些,她的嘴角不免輕輕勾起,微微笑著。
越延平轉身時,恰巧捕捉了那一抹笑,不由怔住。
“將軍,怎麼不走了?”
“路滑。”
越延平伸出手,韓凝雪看了一眼,把手放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手腕處,綁著白色緞帶,光滑非常,他的手臂卻是那樣的有力,韓凝雪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扶著他,穩穩的往前走著。
剛下過雨的空氣,總是清新非常,這山裡,更是彆有一番清香。
路邊的野花,被雨水打濕,破碎了一地,沾著濕濕的泥土,顯得分外可憐。
“將軍,這……”守門攔下她。
“自已人。”
守門連忙讓開,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沒走多遠,眼前出現兩排房子,這裡是工人住的地方,繞過這裡,後麵才是真正做玻璃的地方。
地上堆著不少的殘品,韓凝雪扭頭看了一眼。
“這些都是最近剛做出來的,還沒來得及清理掉。”
“哦。”
他繼續領著她往裡去,裡麵的士兵正在打磨材料,看到他,忙行了禮,眼睛直直的盯著韓凝雪。
“咳。”
越延平輕咳一聲,眾人忙垂下頭,忙著手中的事,眼神還是不自主的落在他們身上。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郎才女貌啊,太配了。
韓凝雪從前麵,一直走到後麵,耳邊仿佛還有前世越延平興高采烈同她介紹這些東西的作用。
“這個,你看這個,當初,我們就是因為沒能成功去鐵,才做了那麼多殘破品,想來,那些東西,還可以重新再熔的,我一定要把那些扔掉的全挖出來,再試一次。”
所以,成功的關鍵,就在這?
韓凝雪把他當初和她講的,問了出來,越延平還未反應過來,負責這一項的士兵忽然一拍腦袋,“可不就是這樣嗎,這些東西都不成形,不好看,多半是我們這裡的問題了。”
說罷,他朝韓凝雪長長一拜,“多謝姑娘指點迷津。”然後轉身指揮著,重新開始做。
越延平驚訝的望向韓凝雪,韓凝雪聳肩,“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不管知不知道,總算是幫了大忙,不如再去看麵看看?”
“嗯。”
從裡麵逛了一圈出來,韓凝雪早就熱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