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裡的蟬鳴聲此起彼伏,和韓凝雪的心情一樣。
“是,什麼事啊?”
韓文耀手背在後麵,朝她走近一步,兩人之間隻隔著一個人的距離,一呼一吸間,都能聞到彼此身上特有的味道。
“是我,快及冠了,你可有想好送我什麼?”
好聽的嗓音低鳴著鑽入她的耳中,韓凝雪眨著圓溜溜的大眼,故作不知的問。
“啊?送什麼?”
韓文耀抿抿唇,剛準備說些什麼,
“文耀表哥,原來你在這啊,我找了你好久,三娘讓我來喊你回家。”
一個女孩忽然從不遠處小跑過來,強行擠在兩人之間,將她與韓文耀隔開。
隱約之中,韓凝雪聞到了她身上帶著一種香,那是她親自挑選了,給韓文耀戴的,怎麼他沒戴,反倒她有?
韓凝雪仔細辨了辨,始終看不出來她到底是韓文耀的哪個表親。
姨娘?他們還有這樣的親戚?以前困難的時候,怎麼不見他們露頭呢?
韓文耀語氣明顯有些不悅,“我都說了,一會兒回去,你又來做什麼。”
她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說,不甘心的想要伸手碰他一下,韓文耀很快避開。
她委屈道,“是,是三姨讓我來的嘛。”
韓凝雪還在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女子。
個頭和她差不多高,也差不多大,長的和韓文耀不像,倒是和韓小妹有幾分像,月光下,雖看得不如白天清楚,但是那話裡的怪味,卻聽得她生理反胃。
她似是才看到韓凝雪似的,驚訝的問,“你是誰?是韓凝雪嗎?我聽三姨說過你,聽說你們去京城了,還在丞相府住了一段時間,真了不起。”
韓凝雪強扯了扯嘴角,尷尬的笑笑,“是嗎?”
她斜眼看向韓文耀,有些怪他,他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歡被人透露在京中的事。
韓文耀忙解釋:“母親從未說過。”
“哦,我記錯了,是小妹,對了,我叫阮珠,珍珠的珠。”
“我在時,也沒聽小妹說過,況且,雪兒本就與江夫人有些淵源,你不要亂說。”
阮珠很不甘心,拉著韓凝雪,“你看表哥,他好凶,好無情哦。”
韓凝雪不動聲色的把衣袖從她手裡拽出來,往外站了站。
這種級彆,也想跟她搶人,倒是要讓她知道知道,她看中的人,不是誰都能搶的。
“哦,我倒有一副珍珠耳墜,很是配你,要不,你跟我去看看?”
阮珠一聽,眼睛一亮,繼而看向韓文耀,意思在說,“我能去嗎?快答應啊。”
韓文耀眉心一皺,“母親不是給了你一副了麼,何必再要彆人的。”
說罷,也不管她,獨自走了。
阮珠臉色一紅,忙道:“是,是我忘記了,對不起啊,雪兒,表哥他就是這樣,說話凶凶的,我,我改天再找你玩啊,表哥,等等我。”也不等韓凝雪有什麼反應,小跑著追上去。
眼看著他們一前一後走開,韓凝雪胸口劇烈伏動著。
她養著,一點一點調教出來的男人,才回來就被人盯上了。
以前又醜又窮的時候你怎麼不來啊,現在他有錢了,又讀了書,長得也好看了,是個人都往他身上撲,真當她不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