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好好趕你的馬車,你再不好好趕他們還要摔。”
“哦哦。”
剛剛那一下,著實打的不輕,過了那一陣兒,現在臉上開始疼起來了。
韓文耀低垂著眉眼,輕輕將她推起來,懷中陡然一空,分不清是失落還是什麼,他握了握拳。
“我,剛剛看到蚊子。對,是蚊子在咬你。”
韓凝雪不好意思的瞥了他兩眼,有些忐忑,手心還疼著,剛剛那一下,一定打重了。
“是在咬我,還是在咬你?”韓文耀不懷好意的問她。
韓凝雪回過味來,立即攤開了帕子捂住臉,隻露出一又含羞帶怒的眼睛,“韓文耀,你,你給我道歉。”
“我錯了,我不該輕薄你,哪怕是意外,不過,我不後悔。”
他大大方方的道歉。
韓凝雪聽得耳朵都紅了。
“那你今天早上和你‘親愛的’表妹在說什麼?她就沒送你什麼?你也說了,快及笄了呢。”
韓文耀大方的側了側身子,指指腰間,“你摸摸看不就知道了。”
見她又要惱,韓文耀伸手抓住她的手,往自己腰間一按。
手下,隔著一層布料,有一個硬硬的東西,和她藏在枕下的東西有些像。
“匕首?”
“嗯。不過一個匕首,就把她嚇壞了。雪兒,這世間,知音難覓,你懂我的意思嗎?”
知音麼?
她輕輕點頭,“懂了。”
此時,他和阮珠說過什麼,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有一個阮珠,想來,日後,阮珠是不會少的。”
“可世間,隻有一個雪兒啊,隻有一個!”
韓凝雪抽了抽手,他卻是不鬆,不緊不慢的揉捏著,半晌,瞥了她一眼,笑了。
“我手中的這個雪兒,是我一輩子的認定的人。”
“誰是你認定的人了。”韓凝雪一時羞惱,猛的抽回手,偏頭望向窗外。
風吹起簾子,外麵的知了聲叫聲更響,其間夾雜著秋了聲。
“就要入秋了呢。”
“嗯,你要去店裡看看嗎?我先陪你一起。”
韓凝雪獨自望著窗外,並未回答。
迎麵吹來的熱風,呼吸間,都帶著燒灼之氣。
一切,好像又恢複成了原樣。
入了縣城,韓凝雪便給了韓文德二三十文錢,讓他在這兒等著,若是她們回來的晚,便直接買點吃的。
韓文誌沒要,說自己帶的有,韓凝雪硬塞給他。
剛走進韓記當鋪,就發覺,韓記當鋪不一樣了,熱熱鬨鬨的,小二正忙著給客人的衣服估價。
那個老人,滿頭華發,拽著小二的手,幾乎都要跪下了。
“掌櫃的,你就行行好吧,我們這真是走投無路了啊,聽說你們韓記最講誠信,最良心的當鋪,你能不能多開一點,我這錢,等著救我兒子的命呢。”
小二很是為難。
“老婆婆,您知道的,您來這裡當東西,我都收了,都是按最高價給您的,您家裡能當的都當了,再當自己的衣服,到了冬天,您穿什麼呢,再有手藝,也擱不住這麼折騰啊。要我說,就彆管他們了,人各有命,您過好自己不成嗎?”
老太太果然跪下了,幾乎要抱上小二的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