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金蘋不知道她是拿那塊最貴重的雲錦給她做衣服,隻知道她要給她做衣服了,每天高興的睡覺前都要念好幾遍。
聽得韓宗嫉妒的不行,非要買一塊布,給韓凝雪,也讓她做一件。
韓凝雪欣然收下了。
雖然她已經準備用另一塊天青色的布料給他做了,但是多做一件,也不妨事。
男子的衣服樣式又簡單,不過幾日就能做好。
韓凝雪想在上麵繡些花,還沒動手呢,金蘋悄悄潛過來,把韓宗給她的布料要走了。
“你做什麼呀,才多大啊,好好養著,這個家還不需要你動手,再說了,你爹的衣服,該我做。”
“哦。”
韓凝雪聳聳肩:“反正我這裡有一件是給爹爹準備的、你們給我做了那麼多衣服和鞋子,我才給娘親和爹爹做一件,已經很少了。”
金蘋抿著嘴笑,“我們喜歡給你做啊,你穿著娘做的衣服,娘心裡就很開心了,對了,你給你爹準備做什麼樣的?讓我看一眼?”
“不行,到時您再搶走了。爹爹會不高興的。反正您的我也不給看,你就彆打聽了。”韓凝雪抱著金蘋的胳膊撒著嬌。
果然,金蘋笑得合不攏嘴,半句也不問了。
金蘋走後,韓凝雪照著她偷偷量好的尺寸,讓綠兒幫忙看著,兩人一起裁布料。
綠兒看著那件多出來的一件天藍色緞子,疑惑道:“您穿這個顏色?”
“做裙子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不要,給文耀哥做的。”
心頭漫延起絲絲甜蜜。
月光下,她握著絲滑的綢布,嘴角是掩不下的微笑,一針一線,寄托的是她那綿綿密密的情絲。
暗沉的夜,寂靜無聲,忽然……
“咚咚”敲門聲響起。
“誰?”
“藥查出來了。”
韓凝雪回頭看了一眼綠兒,輕咳,“綠兒,我有些口渴了,你泡些梅子來,夜間留著喝。”
“哎。”
綠兒出去後,南風閃進屋,神色凝重。
“是一種慢性毒藥,若是沒有引子,中了此毒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可若是一量碰了不能碰的東西,便會立即毒發身亡。”
儘管早有預料,韓凝雪還是為她那縝密的心思而震動,假以時日,自己的命,早晚丟在她手裡。
美目暗含怒火。
“引子是什麼?”
“酒。”
“那我……”前些天還喝過了。
“吃的少,不會有什麼反應,隻需喝一些解毒湯就好了。”
“嗯。”
見她神色恍惚,南木又道:“我隻責你的安全,卻不能時時照顧你,你若同意,明天我派一個人過來,她懂些武藝……”
“女的?那算了。”
她對那些會武的,經彆人調教出來的女子,沒有半分好感。
南木還想再說什麼,聽到外麵的動靜,迅速躍出窗外。
南木走後,她癱軟在床側,手邊的針線,再也沒一絲力氣撚起。
心中像紮了好幾把刀似的,窩得人難受。
她死前的那杯酒,到底有毒沒毒?前世韓梅,到底有沒有暗中下藥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