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聽她這麼說,心裡有些不滿,但也不敢當著他們的麵說出來,隻是微笑著。
等韓雪兒說完,張氏才趁著送他進去的間隙小聲道:“你可彆聽她的,不做官,難道繼續種地去?”
韓文耀輕輕點頭,笑著看向韓凝雪,嘴型不動的說,“您放心,兒自然知道該做什麼。”
不做官,可能光明正大的取她?
若不考得第一名,如何堵住韓家人的嘴?
張氏喜得拍拍他的手,“你好好考,娘就在外麵等你。”
“嗯,您可先跟著雪兒歇息去,對了,您可不許生雪兒的氣,您也知道,江丞相他們對雪兒是什麼情況,她隻是擔心我。”
張氏白他一眼,“說的好像我多小氣似的,我還不知道雪兒是為你好?她是小,不懂,我不跟她說著這個。你放心去考,不用管我們。”
韓文耀還沒進去,就遇到早早過來的王閏澤。
王閏澤看向他時,滿滿的敵意。
原本,他與他之間,就不存在任何交集,最多,也隻是聽韓德說,他受雪兒的照顧,他多看一眼罷了。
但也僅此而已。
直到後來,雪兒對他關心越來越多,他也在韓家村越來越出名,直到成為韓宗最看重的徒弟。
他那時,才正眼看他,遠沒有今日這般風光,但是韓凝雪對他好,他便也學著對他好,可他,竟然偷偷的喜歡他喜歡的人,甚至不惜休學,也要跟著她去京城。
就因為他去晚了,雪兒的心裡眼裡,都是他。
一個靠打獵為生的人,一個靠韓雪兒才能有這一技之長,才生存下來的人,有什麼資格和他爭,他能給雪兒什麼樣的生活,他能讓她衣食無憂嗎?
不可能的。
他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雪兒給的。
最可惡的是,他阻止雪兒和自己親近,若是再晚些時候,他都能把韓宗也給俘虜了。
試想,他再考上第一名,考上秀才舉人,到那時候,他若向雪兒提親,自己就完敗了。
眼睜睜的看著雪兒嫁給彆人,還是這麼個處處不如他的人,這讓他怎麼忍。
但是,在雪兒麵前,他還得忍。
他邁開步子,王員外一把將人拉回來,“做什麼去,東西還沒帶呢。”
“去和雪兒說話去。”
王閏澤白他一眼,王員外不敢吭聲,“我也去。”
自王閏澤走後,他就後悔,後悔為什麼當初不拚死給他定下這親事,偏那麼膽小,將他綁回家。
日日夜夜的擔憂不已,直到王閏澤回來,說明了韓凝雪的身世。
他更是悔恨,說要給他定親,他卻搖頭。
“當初身份不明的時候,您不定,現在身份即將大白於天下,您又有什麼資格呢。”
這一氣,王閏澤就好多天沒理他,他悔恨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好在,兒子有了目標,肯發奮圖強,不管是為了什麼,也不管結果如何,至少,他比他的那兩個兒子強了太多了。
王員外朝韓宗抱拳,“韓兄好。”
韓宗回禮,兩人聊著閒話。
王閏澤剛走到韓凝雪跟前,韓文耀就站在韓凝雪身邊了,那樣子,怎麼看怎麼像護食的老母雞,討人嫌的很。
“雪兒,你也來了?那天的事,我也聽說了,你哥哥跟我講了。我看過你,你在忙,就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