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張氏是徹底退下來了,在內屋與媒婆說著話,還有張巧巧的後娘。
張巧巧心裡很難受,她心中的夫君,是韓文耀這樣英俊,頂天立地的男子。
雖然後娘說,嫁給張沽,就等於和韓凝雪連上親了,算是她那邊的人,以後享福的日子在後頭。
儘管韓文耀也說他不錯,老實肯乾,她心裡還是不大願意。
可這,正是他給她說的親,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媒婆隻當她害羞,揮著方紅帕子,笑得臉上的粉一層一層的掉。
沒給韓文耀說成,給他表妹說成一門親也成啊,何況還是韓凝雪的親舅舅家。
這名聲傳出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來求她說親呢。
想到這,她親熱的拉著張氏的手說,“雖說咱們巧巧腿腳有些不便,那張少爺可不嫌棄,知道這個事的時候,臉色連變都沒變,還說,等她來了,也不用做什麼,隻管養著就是了。聽聽,這樣好的小子,打著燈籠也難找。”
張氏嗬嗬笑著,心裡惦記著韓文耀的婚事。
劉氏聽說,心裡又是羨慕,又是嫉妒,想到那些聘禮和彩禮,還有以後的好處,臉上的笑,真誠了幾分。
“那可不是,這張公子我可是見過,長得也周正,人也機靈實誠,我們巧巧呢,雖說嘴巴不會說話,可她那一手繡活,可是我們家裡最好的,這真是天配的一對。”
張巧巧的頭垂得更低了,她的繡活好,還不是因為他們不做,全都給了她?
突然,她聽到外麵有人脆生生的說了一句,“文耀哥,要不,我再給你添點吧?就這些,怎麼夠呢。”
外麵的聲音,忽然止住了,然後哄堂大笑。
“雪兒這是要添什麼?你那些個好東西,你文耀哥能要得起?”
另一人笑著說,“怎麼要不起了,文耀現在是秀才,它日就是狀元,等雪兒出嫁,讓狀元郎親自送親,多風光啊。”
韓文耀瞪了那人一眼,“我可不會給她送親,雪兒,你過來。”
“我不過。”韓凝雪一扭身躲開了。
外麵響起勸架的聲音,韓凝雪似乎是被韓文耀拉走了。
張巧巧咬唇,擰著帕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媒婆回到屋裡,捂著胸口歎了一句,“娘哎,往日無緣得見,今兒個一見,我才知道,原來,都說韓家村的韓雪兒,肌膚似雪真不是吹的,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滑滑嫩嫩,看那眼睛,忽閃忽閃的,多靈啊,任我老婆子見過那麼多女兒家,也移不開眼去。”
張氏也點頭回應,“可不是麼,也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的小子。”
媒婆歎,“這樣的美人,哪個消受得起。”
要她看,怎麼著也得往京裡走。
人家不是和江夫人有來往麼,早晚入江家,這些個小子們,是想都彆想嘍。
聽到這兒,張巧巧歎了口氣,似是不甘,又似是認命。
不遠處,韓文耀擰著韓凝雪往遠處走。
遇到同村人打招呼,韓文耀連笑也不笑。
他們知道,韓文耀和韓凝雪鬨彆扭了,也不再往前湊,想在不遠處看熱鬨。
韓文耀一瞪,那些小子們就跑遠了。
誰也不敢惹這個煞神,還是整個家村,唯一一個一年考上秀才的煞神。
“你誤會了。”他歎氣。
“誤會?你彆不承認,東西都抬到家裡來了,你還敢說誤會。”
“和她訂親的是張沽,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