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壓抑自己。
說不這樣,他怕自己會控製不住。
多少年了他望著墳邊的枯草,日日站在那裡,想象著曾經那個活潑跳脫的少女,竟然會有一天突然的離他而去。
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的一切,都還沒有來得及讓她知道。
他還沒有讓他好好的享福,和韓宗金平團聚。
還沒有讓他們看他最後一眼。
兩位老人帶著遺憾離世。
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當他找回韓凝雪的屍骨時,韓宗那悲痛的樣子。
他竟一夜白頭,金平一病不起。
到處求醫問藥,卻怎麼也治不好,不出一年就相繼離世。
如今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
韓凝雪也選擇了他,他不能急,一定要一步一步的將她納入懷中。
把她變成他自己的,獨有的。永遠的保護起來。
他的眼睛拿著書,心卻不在書上。
三皇子馬上就要離京,他馬上也要考試,距離他和韓寧雪正式將定親的消息大白天下,已經不遠了。
前世養成的習慣,他可以輕易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已經不氣綠兒了,是他孟浪了,才剛一抬頭,就看到韓凝雪望著自己,捂嘴偷笑。
他下意識的問她。
“在笑什麼?”
韓凝雪說:“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哦。”
“好。”
韓凝雪拿起桌前的紙張,從印透的紙背,他隱約猜到了。
反轉過來時,他眼中盛滿驚豔,驚豔過後,忍不住笑了。
“就這個?”
“對呀!”見他終於笑了,韓凝雪鬆了一口氣。
自他重生以後,他的表情就越來越冷了,隻是偶爾才會笑一笑。
她是受過傷的人,他也是。
兩個受傷的人在一起總不能互相舔舐傷口吧。
生活還是要往前看。
畢竟,以後的生活會更好。
“你很美。”
美得,世間獨一無二。
韓凝雪笑,撕碎了那張醜畫。又拿出一張。
“你看。”
原來,她畫了兩個,一個是逗自己,一個,是把自己和她畫在了一起。
韓文耀望著畫,心頭發暖。
畫上不僅有他們,還有一隻兔子,被她報在懷裡。
人與兔子,慵懶的曬著太陽,而他,在讀書。
神色嚴肅。
她這是不滿呢。
“拿來。”
韓凝雪給了他,看著他在畫上添了寥寥數筆,那畫便生動起來了。
擱下筆,他問,“你很想招贅?”
“不想不想。我才不要招贅呢。我說那些話都是在嚇他們而已。世上哪有人會喜歡入贅到彆人家呢?再說了,我爹也不也不缺兒子啊!”
“可是我想呢?”
綠兒震驚的睜大了眼,自己在心裡回答,你娘肯定不同意。
誰願意辛苦養大的兒子入贅到彆人家。
還是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