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年下意識的往後退,但一退,後背抵著洗手台的邊緣,那上邊還有水殘留在上邊,不經意的便浸透到了她腰間位置。
她頓了頓,才抬頭看向慢慢往自己逼近的男人。
近距離的,她能夠更清晰的看清楚霍嘉珩的長相,五官精致,連皮膚都比同齡人的更好一些,她驚訝地發現,霍嘉珩的眼角下方,有一顆很淺很淺的淚痣。
之前拍照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
對著他的深邃的眼眸,周初年舔了舔唇,軟聲道歉:“抱歉。”
拍照和畫畫,確實是她的不對。既然被發現了,倒不如大膽的承認下來。
萬一霍嘉珩真的要追究責任,她也認了。
但不知道為何,她就潛意識的覺得霍嘉珩不是會斤斤計較的男人,對於這種事情,他應該並不在意,隻是這會聽見,可能覺得不太舒服。
聞言,霍嘉珩勾了勾唇角,眉梢微挑的注視著眼前的小姑娘。
她的眼睛很亮,眼珠子轉動的時候特彆的靈動,從眼睛處挪開往下,能察覺出她的那種緊張感,可緊張歸緊張,卻也敢作敢為。
“就這樣?”
周初年遲疑了須臾,瞪大眼眸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提議:“那……我把你的照片刪了?”
反正都記下來了,刪了也沒多大的關係。
看著眉頭未曾鬆動的霍嘉珩,她咳了聲,繼續問:“我把畫也撕了吧。”
這是她最大的讓步了。如果不是因為有些害怕和恐懼,周初年是真的不想要撕掉自己畫的畫的。
霍嘉珩直勾勾地盯著她看了片刻,在看到她那雙濕漉漉的眼眸的時候,腦海裡不經意地閃過一個畫麵,怔忪了片刻,他無聲的扯了扯唇:“不用。”
“啊?”
“你的畫呢?帶了嗎?”
周初年:“……帶了一張。”
霍嘉珩點頭:“把畫給我,這事就不追究了。”
“好的好的。”她連忙的答應,在霍嘉珩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從旁邊偷偷的溜開,小跑著出了廁所,回到包廂裡。
霍嘉珩看著小兔子般跑掉的背影,微不可抑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頭一次覺得有些頭疼。
——
回到包廂後,裡麵的人吃的也都差不多了。
周初年看向一側的學姐,眼睛發著亮,“學姐。”
學姐被她看的頭皮發麻,“怎麼了?”
周初年指了指說:“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我可以先走了嗎?我還有點事。”
學姐遲疑了片刻,但想著也沒什麼大事了,另外也有兩個同學離開了,這才點了點頭:“行,你要回學校嗎?”
“對。”
“去吧。”
周初年著急的拿著自己的包,在霍嘉珩還沒回來之前,跑了。
直到跑到學校門口後,她才捂著自己有些發疼的肚子喘了口氣,扶著牆壁慢慢地停了下來。
如果是平日裡畫的圖,她一定不會反悔不給他,但今天這張……給了的話,周初年覺得自己可以不用在學校裡混了。可能不到一小時就能接到學校院長的電話,告訴她,她被退學了。
她今天給霍嘉珩畫的這幅畫……腦子一抽,在旁邊寫了一行字,那行字太流氓了,她慫的很。
回到宿舍後,陳倩和另外的兩個室友都在。
“我回來了。”
陳倩從床上掀開簾子看她眼:“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周初年把包放桌麵上,拿著一側的杯子灌了一大口水才說話:“嗯,吃完飯就先回來了。”
“怎麼樣怎麼樣?”林魚,也是她們宿舍的小魚兒興奮的問:“我可看到了啊,霍總長得特彆帥,你有沒有給我們要簽名?”
周初年:“……要什麼簽名?”
小魚兒瞪大眼睛看著她:“昨晚不是說好了嗎,給我們要簽名的。”
……
周初年這才想起,昨晚室友們知道她今天作為接待後,纏著她去找霍總要簽名,或者是拍合照,她那會在畫畫,被纏的厲害了,隨口便答應了下來。
結果今天一緊張,全給忘了。
給室友們解釋了兩句,大家也都理解,畢竟那是高高在上的霍總,要不到也實屬正常。
周初年換了衣服,爬上床後,陳倩賊兮兮的湊了過來,不懷好意的打量了她一眼:“你剛剛吃飯,又犯法了?”
“…………”
——
偌大的辦公室裡,百葉窗拉的嚴嚴實實的,另一邊的落地窗倒是全部打開了,任由外麵的陽光密密麻麻的照進來,給辦公室添加了一抹色彩光亮。
鄧揚是霍嘉珩手下最得力的一個助理,也是時間最長的一個。
這會他正收集著把手裡的資料給到他:“霍總,這是畫作展覽那邊的監控視頻。”
霍嘉珩微屈著手指,點了點桌麵:“先放著吧。”
“是。”鄧揚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道:“你怎麼突然想要看監控了?”
畫作展覽會的那天,鄧揚因為有事沒跟著一起過去,所以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覺得奇怪的是,這都已經過去一周了,突然說要看,還特意強調要把外邊牆角處的一起拿過來。
霍嘉珩手裡的動作一頓,“想知道?”
“想。”鄧揚在他身邊的時間長了,偶爾也能開玩笑。
霍嘉珩皮笑肉不笑的瞥他一眼:“很閒?”
鄧揚:“……”
打發完鄧揚後,霍嘉珩把手裡的文件看完,簽過字之後,這才拿過一側的東西,剛想要看看,門口便再次的傳來了敲門聲。
“霍總,王經理過來了。”
霍嘉珩擰了擰眉,聲音低低沉沉的:“讓他進來。”
王經理是過來和霍嘉珩商議關於公司準備新開擴事業板塊的問題,嘉盛集團涉及的產業很廣,更多人知道的是投行這方麵的問題,但其實很多其他方麵的,他們也做。
隻不過是暫時還未有這一塊出名。
兩人商議了良久,等到王經理離開後,霍嘉珩也把要看的監控忘記了,繼續忙碌著手中的事情。
——
從那日之後,周初年戰戰兢兢的過了幾天,發現沒有被教授擰過去訓一頓,也沒有出現其他的意外,瞬間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