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帷幔,霽月也看不見尊貴的皇貴妃長什麼樣,不過他眼下全副心神都在臨淵身上。
霽月隔著兩人寬大的衣擺,在下麵偷偷的勾臨淵的手指,玩的不亦樂乎。
臨淵注意著周圍,分出一部分心神在霽月身上,低頭斜晲了霽月一眼,捉住了霽月作亂的手,在手心摩擦了幾下。
“咳咳,”醫聖假咳了幾下,收回了脈枕,“方子照吃,三日後老夫再來看看效果。”
“有勞神醫了,不知道五皇子身體如何了?”
“老夫開了解毒~藥方,殿下恢複的不錯。之後好好調理便是。”
“醫聖果然是妙手回春,幸虧有神醫在。”
“娘娘過獎了,是劣徒前期做的功夫巧妙,不然耽擱怎麼久,老朽也無能為力。不過劣徒頑劣,從小在山上長大,粗野無禮,無法無天慣了,若是得罪了皇子殿下,還請娘娘恕罪。”
一旁的丫鬟把帷幔撩開,露出一張出水芙蓉的臉,完全看不出有那麼大一兒子,身著華麗的宮裝,風韻猶存,手指拂過,大紅色的豆蔻指甲一晃而過。
“小神醫年紀輕輕、”皇貴妃瞥過霽月的眼神一頓,“小神醫長得俊俏,多大了?父母是哪裡人士?”
霽月看了看師父和師兄,回答道:“十七。”
“和五皇子一般大。小神醫如此模樣,隻怕父母長得也好。”
霽月沒有回答,還是醫聖接過了話,“回娘娘,劣徒從小被我收養在山上,沒見過父母。”
皇貴妃眼神動了一下,纖長的手指按著太陽穴,“你們先下去,本宮乏了。等五皇子康複了,論功行賞,本宮不會虧待了神醫們。”
霽月一聽就迫不及待的要跟臨淵離開了,他討厭這種壓抑的氣氛。
走在路上,醫聖叮囑道:“小月,莫得罪了貴妃娘娘,你若是得了娘娘的青眼,或許能保你一命也說不定。”
霽月臉一垮,“師父,我不想待在宮裡了,想和師兄回山上。”
“活該,誰叫你亂說話,我平時是怎麼囑咐你的?淵兒也是,他不懂事你也不懂嗎?怎麼就不管好他?”
霽月懨懨的低著頭,被臨淵摸了頭發也沒高興起來。
“師兄,都怪我,還連累你被師父罵。”
“師父也是擔心你。”
霽月吸吸鼻子,趴在臨淵胸口,“我知道。”
“霽月,你想找你母親嗎?”
霽月一臉不解的看著臨淵,“不想,我要母親做什麼,有師兄就夠了。”
臨淵帶著霽月去逛花園,迎麵遇到了仆從圍繞的魏淩風。霽月對魏淩風沒好感,但也不會主動惹事。
“小神醫,小躍的毒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若是這些下人招待不周,你儘管來告訴本皇子。不知在這裡住的還習慣嗎?”
“多謝皇子的招待。”
“臨兄,京都美人眾多,閒暇時還是多出去走走看看。京都的風景可比山上繁華多了。”
臨淵稍一動作,碰到了霽月的肩膀,臨淵低聲斥道:“怎麼站著都不安穩,”然後扭頭對魏淩風拱手道:“師弟無狀,讓皇子見笑了。”
魏淩風冷笑了一下,也沒和他們計較,帶著一群烏泱泱的人離開了。
霽月有些心虛,安靜的站在一邊。等人都離開了,臨淵才沉下臉,準備好好教訓一下某人,讓他漲漲記性。
霽月被抗到了肩上,掙紮了幾下,屁股就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霽月就不動了,悶聲悶氣的說道:“頭暈,肚子咯的疼。”
“嬌氣!”臨淵嘴上嫌棄著,還是轉換了一個姿勢,把人橫抱在身前,霽月鬱悶的摟住臨淵的脖子。
臨淵走了幾步,停了下來,他明明是想把人帶到房間興師問罪的,這種動作一看就不像是問罪的,就把人放了下來,自己向前大步走去,“自己跟上。”
霽月像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他也知道做錯了,老實的跟著臨淵。
臨淵坐在椅子上,看著站在他麵前的人,“知道錯了麼?”
霽月有些不服氣,“可是我又沒傷他性命,那點毒隻會讓他吃點苦頭,又要不了他的命。”
“我怎麼囑咐你的?”
“不能給他下毒。”霽月鬱悶道:“但是他那麼討厭,我就是讓他吃點苦頭,又沒傷他性命,我出出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