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了?是不是被我傳染了?”厲惗看著躺在床上的原初,表情陰沉地問道。今天吃飯的時候, 原初突然呼吸困難, 捂著胸口喘不過氣來,最後差點休克, 嚇得他立刻將人送到醫院。
“應該不是。”中年醫生回道,“她的症狀更像是接觸到了一些刺激性比較強的有害物質, 比如最近流行的A粉、某種特質香煙的氣味或殘留物等等,這些東西一般出現在人多混雜的酒吧、ktv之類的娛樂場所, 對普通人影響不大, 但對你們來說,很容易導致呼吸道感染或者其他並發症。”
“酒吧, ktv?”厲惗眉頭微皺, 看向旁邊的保鏢,“初初今天去過什麼地方?”
“小姐放學後, 去商場買了點東西, 然後我便送她回家了。”保鏢如實回答。
“沒發生什麼特彆的事?”原初所在的學校,校風嚴謹,絕對不可能出現A粉或香煙。即使有,也不可能在公共場合使用,以原初的聰明和謹慎,必然會避開那些對身體有害的人或物。
保鏢遲疑片刻,回道:“小姐從商場出來時, 遇到了您的姑姑, 厲文虹女士。”
“我姑姑?”厲惗一時間沒有將原初生病和她聯係在一起。
保鏢繼續道:“厲文虹女士當時似乎喝醉了, 身上帶著濃烈的煙酒氣,還對原初小姐說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話。”
厲惗眸色一沉:“她說了什麼?”
保鏢一一複述了厲文虹所說的話,什麼“不要肖想不屬於你的東西”、“你不過隻是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兒而已”諸如此類。
“很好。”厲惗的聲音平淡無波,但眼中的怒焰卻要將彆人灼燒殆儘,“你剛才說,她身上帶著煙酒氣?”他不敢相信初初聽到這些話,心裡該有多難過。
保鏢:“是的。”
厲惗不再多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幫我查查厲文虹最近幾天去了哪裡,乾了什麼?”
一個小時後,一條短信發到厲惗的手機上。他點開一看,隨即冷笑一聲。
厲文虹的行蹤很好查,隻要看看她的消費記錄便一清二楚。每天至少有一兩場飯局,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輾轉各個娛樂會所,抽煙、喝酒、吸粉,放蕩形骸。
她喜歡乾什麼,厲惗管不著,但她千不該萬不該接近原初,還把一身病菌感染給她!這得臟到什麼程度,才會攜帶那些病菌?
厲惗想到自己還答應明天去跟她見麵,心底油然生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厭惡。
“咳咳。”一聲細微的咳嗽聲打斷了厲惗的思緒。
“初初,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厲惗微微俯下身,查探她的情況。
原初仔細盯著他看了一會,隨即笑道:“我沒事。”
“這叫沒事?”厲惗既生氣又心疼,儘量放緩語調道,“真是讓人操心,你沒我在身邊就是不行。”
原初笑笑不說話,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沒誰不行。
“以後見到我姑姑就繞道,不要讓她靠近你10米以內!”厲惗嚴肅提醒。
“為什麼?”
“她臟!”
“那你……”
“你放心。”厲惗森冷道,“我也不會讓她靠近我一步。”
原初放心了,舒舒服服地躺在病床上,接受厲惗的喂水服務。
厲家三兄妹在之後還會和厲惗糾纏不休,厲文虹是開始,也是給厲惗帶來最多麻煩的人。如果能夠借此機會讓厲惗防備他們,遠離他們,就能提前避免很多傷害。
和厲惗建立聯係後,小病小痛對原初來說,不過就是難受一陣子,無關緊要。隻要氣運之子還活著,她就不會離開這個世界。
“初初……”
“嗯?”
厲惗認真道:“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不要將外人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
原初笑道:“我知道。”
她目光澄澈,全然信任,不帶一絲芥蒂。
厲惗也笑了。是啊,他的初初,一直都是那個用自己的堅強、將他從死神手中拉回來的小天使,心思通透,無所畏懼。
原初第二天便出院了。
比起醫院,家裡的環境更適合休養。厲惗幫她請了一周假,讓她安安心心地在家養病。
至於厲文虹的邀約,厲惗果斷推掉了。開玩笑,一個病菌攜帶體,他沒把她送去消毒就不錯了,見麵是不可能見麵的。爺爺這邊,他也打了招呼,並加強了守衛,保證不讓她踏進彆墅的範圍。
“怎麼突然取消約會了?”厲文虹對著話筒抱怨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你覺得誰跟我說了什麼?”厲惗把玩著手上的簽字筆,麵無表情。
“還能有誰?就是你寶貝的那個小丫頭唄。”輕蔑的語氣毫無遮掩。
厲惗停下玩筆的動作,眼神冰冷:“她是我們家的一份子。”
“嗬,我們家可沒有一個姓‘原’的小輩,你喜歡養就養著,可不要太認真。”
“姑姑,彆讓我再從你口中聽到貶低她的話。”厲惗語帶警告,寒入骨髓。他所說的“我們家”根本不包括厲文虹這些見利忘義的所謂親人,隻有原初和爺爺才是他承認的家人,這個出身富貴卻自甘墮落的姑姑,早被他排除在外了。
“嘖嘖,行了,我知道了。反正她是你的人,你說了算。”厲文虹暗暗嘲笑,年輕人就是感情充沛,容易騷動。等到他二三十歲,見識了花花世界,恐怕就不會把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