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熟悉的獄警正懶洋洋靠在門框上,雙手環胸,一隻手手指把玩著熟悉的手銬,對路懷天笑盈盈微笑。
路懷天下意識看向自己的雙手,發現上麵時刻扣著的限製他覺醒能力的手銬果然不翼而飛。
再一看四周牆壁,都是特質的鐵皮銅牆,密不透風,而他身處在這陌生的屋子裡,除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外什麼都沒有,比起監獄的條件還要差上幾倍。
路懷天用指腹摩挲了下因長久戴手銬而泛紅的手腕,這才挑眉看向獄警:“這裡就是多足草原?”
能讓獄警將他的手銬拿下來,證明狩獵大賽已經將至。
“準確的來說是多足草原附近臨時修建的立足點。”獄警聳了聳肩,看著因為麻藥藥效還有些手腳發軟的他,“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路懷天目光在是掃過四周,然後露出嫌棄的表情,“這裡實在是太空曠了,什麼都沒有啊。”
獄警愣了下,記憶忽然回到路懷天剛剛到達監獄的第一晚,似乎,也說了一模一樣的台詞,忍不住輕笑起來:“這裡隻是暫時供你們休息的場所,就不要那麼奢侈了,休息室隻注重了增加防禦性,反正你們這些犯人摘下手銬後妄想逃跑……”
他伸手敲了敲鋼鐵一般的牆壁,牆壁上發出的沉重的聲響,仿佛嘲笑著妄想利用能力逃跑的不自量力的囚犯。
“不過就算是有能力打破牆壁也沒關係。”獄警忽然狡黠一笑,“畢竟在外麵守候的巡查官沒有幾百也有百餘命,甚至連A級的覺醒者也有,我倒是很想看看真的有犯人跑到他們麵前時,會是什麼反應。”
說著,似乎意味深長地看了路懷天一眼。
路懷天被他看得十分無辜,攤手道:“我可沒想逃跑啊。”
“是嗎?”獄警遺憾聳聳肩,“你不是一直想要離開嗎?如果你現在準備跑出監獄,那也一定會很有趣。”
“逃跑後我將永遠隻是一名罪犯,一輩子都洗刷不了冤屈。”路懷天卻認真看著他,伸出一根手指晃動了下,一副正色的模樣,“所以我要從這裡走出去,而且是要堂堂正正從這裡走出去,而且等到出去後,我還要向所有人證明,聯邦的判決是錯誤的,他們要得到應有的懲罰才行。”
獄警越發有興趣:“哦?懲罰?判決你的可是首席執政官,聯邦最高等級的存在,你打算給他們什麼懲罰?”
路懷天嘴角緩緩勾起微笑的弧度,眼底紅光一閃而過:“他們雖然判決我十年刑期,但我是個仁慈的人,這樣吧,不如讓他們在這裡各自呆一個月,體會一下我的心情意思意思就足夠了。”
“……噗。”這回獄警差點沒笑出聲來,隻能不斷捂著嘴,身體抖動。
想要讓最高執政官蹲牢房一個月,那就幾乎等同於與整個聯邦作對,將高層全部扯下來,自己成功上位。
就連反叛軍都做不到的事情,一個小小的囚犯還想做到?
路懷天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但不知為何,獄警卻十分期待看到那副場景,因為未來一定會變得十分有趣……有趣到他想要一直觀察路懷天,看看他前方的路到底能夠走出多遠,無論是半路上失敗而死,還是最終走上另一條結局,那也相當值得期待啊。
或許也是因為有路懷天這個神奇的人在,他才會如此欲罷不能,感覺生活都充滿了色彩。
心思千回百轉,但獄警卻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那些事情等你先出去再說吧。”
“現在是上午十點,你們將會在下午兩點正式開始狩獵大賽,在這四個小時的期間,作為B區的統帥者,你可以隨意布置策略,統帥犯人,為勝利而墊下基礎,有什麼問題嗎?”
“有。”路懷天乖乖舉起了手。
獄警貼心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請說。”
路懷天乖乖道:“我可以麵見其他區域的老大嗎?”
獄警一挑眉:“你要去彆的區域?乾什麼去?”
路懷天認真一拍手:“友好交流!”
……對於他所說的話,獄警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不過想要否認的台詞卻在舌尖轉過一圈後,沒有第一時間說出口,看著路懷天那興致勃勃的表情,獄警摸摸下巴,悠悠道:“倒也不是不行,雖然以前沒有這種先例,但我感覺可能會很有意思……”
“你要是答應我隻能一個人去,無論到彆的區域遇見什麼危險都自己承受,我可以親自帶你去走一圈。”獄警一笑,故意逗他,“不過你可能會麵對整個區域的囚犯群毆你一人的情況,也有可能他們會挾持你讓B區在整個狩獵賽輸掉,總之你大概會麵臨很嚴峻的情況,即使這樣也要去?”
“當然去。”路懷天站起身,嘴角露出愉快的弧度,眼神深邃,“一切都是為了最後的勝利。”
“——我需要親手去拿到勝利的拚圖!”
見他如此決然,獄警也打從心底感到了期待,但獄警卻屈起手指敲了敲房門,示意了下從剛才開始就亂糟糟的門外:“不如先去管管你的人,再這樣下去,等你離開這裡後他們豈不是會反了天?”
路懷天打開房門,隻見公共區域內遍布的都是密密麻麻的囚犯,大家或是興奮或是忐忑地站在原地,不斷大聲說著什麼,空氣中簡直充斥著吵鬨和雜亂,聽的人太陽穴直跳。
路懷天無奈地捂著耳朵,稍微提高點音量,朝眾人抱怨道:“你們也太吵了吧。”
他的話音一落下,就立刻融入在這片嘈雜中,幾乎沒有一個人聽到。眾人依舊是該做什麼在做什麼,沒有人理會他。
路懷天挑了下眉,眉眼頓時鋒利地一眯,身上的氣勢陡然迸發。
瞬間,一股強勢的水流洶湧凝聚,化作鋒利的利劍,猛然從人群中穿插而去。
眾人隻覺得一道寒光閃過,臉頰附近快速劃過一道冰涼,下一秒,臉頰垂下的一縷發絲便整齊地被攔腰折斷,輕飄飄的斷落在地。
轟——
後方的牆壁頓時也發出一聲巨大的嗡鳴,震耳欲聾的聲響讓房間內刹那間鴉雀無聲。
一眾囚犯驚恐地望著牆壁上那狠狠陷進去的大坑,以及牢牢插在牆壁裡那水做的利刃,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眼神瞳孔地震。
號稱專門為覺醒者打造的銅牆鐵壁,在這一擊麵前顯得竟脆弱不堪!
有這種可怕力量的人,他們B區似乎隻有——
眾人下意識看向身後,在人群空曠的一帶,隻有一名青年安靜站在那裡,額前的發絲遮擋住他的眉眼,隻露出光潔的下頷以及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脊背挺拔,渾身似乎悠哉而站,但那身體中不斷攀登的氣勢,卻讓所有人都無法移開視線。
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他才輕輕抬起頭,對著囚犯們勾唇一笑,微微眯起的眼中顯出鋒利和一絲淩厲。水化作的利刃在他手中懸浮,好像是小孩子正在把玩喜愛的玩具,每一次漫不經心地晃動都似乎會挑起人們的恐懼。
“都安靜下來了嗎?”
路懷天就這樣一邊把玩著危險的武器,一邊對他們燦爛的笑:“我說話的時候,你們可要好好聽著才行,對不對。”
在他絕對的統治中,這群窮凶極惡的罪犯就宛如小雞仔一般乖巧地點頭,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是!老大!!”
“很好。”路懷天滿意地打散了水刃,“總之我現在先去跟其他區域的老大交涉下,你們乖乖呆在這裡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