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嬌嬌愣了一下,感受到懷裡胡萊顫栗的身體,伸手摸了摸胡萊毛茸茸的後腦勺,輕笑道:“來來害怕啦?”
廢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你不怕嗎?這個鬼地方,自己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圖嬌嬌的手似乎有神奇的魔力,隻是貼著胡萊的後腦勺輕輕的拂到脊椎骨,慢慢的,一遍一遍,那原本的恐懼和委屈居然慢慢的消失了,一但放鬆下來,胡萊突然就覺得很累,團在圖嬌嬌的懷裡,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夢境並不怎麼好,胡萊夢見一個看不清麵容的人,不停的追趕著自己,自己拚命的跑,拚命的跑,卻在慌不擇路的時候突然跌到了水裡,水灌滿了胡萊的鼻子和嘴巴,胡萊掙紮的想要呼吸,卻發現沒有任何的空氣,難道要死了嗎?
最後神智快要模糊的時候,胡萊的身體本能的用儘最後一絲力氣用力一揮,好像是浮出了水麵,隻是新鮮的空氣隻持續了片刻,胡萊驚嚇的睜開眼,這才發現哪裡是什麼水,根本就是被埋胸了。
啊,這讓人絕望的夢境,胡萊費勁了力氣才從那軟軟的南北半球裡逃了出來,心有餘悸的看著依然睡的很香的圖嬌嬌,翻了個白眼,自己差點死在胸下了,這話說出去誰信?真是流年不利。
胡萊歎了一口氣,無意識的回頭,卻發現眼角的餘光似乎有人影略過,當下驚的差點跳了起來,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的看著窗口,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一張人臉倏然從一旁冒了出來,死死的貼在窗戶上,由於背著月色,胡萊也看不清他的樣子,隻是和那個人對視了幾秒鐘,那個人影突然一閃就消失不見了,胡萊嚇的身體一軟,直接倒靠在圖嬌嬌的南北半球上,整隻狐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隻是胡萊的尖叫也是咿咿呀呀的,並不洪亮也不尖銳,但是這番折騰,還是讓圖嬌嬌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圖嬌嬌睡眼惺忪,看也不看窗外,隻是一把摟著胡萊,一邊輕輕的摸著胡萊的背脊,一邊輕聲低喃道:“不怕,那人成不了氣候,既然已經來看過了,就不會再出現了,趕緊睡吧!”
什麼叫已經來看過了,胡萊還是怕啊,人嚇人嚇死人好嗎,還有,剛剛那個是人嗎?難道不是嗎?明明是人形啊,為什麼這個女人會說成不了氣候,什麼叫成不了氣候,這不是說妖怪的嗎,難道剛剛看到的人影就是死去的公公?
天呐,胡萊深呼吸,深呼吸,不要被這些妖魔鬼怪給嚇到了,雖然以前你的世界裡,你的人生信條裡並沒有鬼神之說,但是在你都變成狐狸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就算來個人說這個世界上有神仙也有鬼怪,她胡萊也絕對百分百相信。
自己不是想要找個厲害的人救自己的父母,眼下這個人選已經在自己眼前了,就連這樣讓人恐懼的妖怪,這女人居然絲毫不在意,還說人家沒成氣候,不過還是需要考察一下,看這個人到底能不能幫自己救回父母,順便把自己變成人形。
胡萊睡的並不好,那人走了之後,胡萊依然感到無比的恐懼,窩在圖嬌嬌的懷裡,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窗外,就連圖嬌嬌有一搭沒一搭的順毛,都沒能夠把胡萊恐懼的心情給安撫好。
睡意也被恐懼支配,隻是到了後半夜,眼睛也瞪的有些累了,窗外又起了風,吹得葉子沙沙做響,偶爾能聽見不知名的響聲,很奇怪,在這個快入夏的季節,居然沒有任何的蟲鳴聲。
胡萊的眼皮慢慢耷拉下來,偶爾又倏然張開,滿眼驚恐的打量四周,周而複始,等到天微微亮的時候,胡萊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靠在圖嬌嬌的身上,呼呼大睡起來,隻是並沒有睡多久,就被咚咚的敲門聲給吵醒。
伴隨敲門聲的,還有驚慌失措的吼叫:“圖師傅,圖師傅,救命啊!”
圖嬌嬌有些不耐,伸手揉了揉眼睛,撐起身體,衝門外道:“沒死人就安靜一點!”
門外的聲音小了一些,但依然還是很吵鬨,圖嬌嬌起床,換好衣服,拉開門,就見有一個中年男人筆直的躺在地麵上,嘴角邊還殘存著沒有擦乾淨的白沫。
見圖嬌嬌出來了,圍觀的人瞬間就安靜下來,這裡的人大多都窮苦,沒有出過山溝溝,哪裡見到過這般水靈靈的女人,一個個的視線瞬間就膠著在圖嬌嬌的身上,有驚豔,有羨慕,有欲望,也有嫉妒。
一道白影從屋裡竄出來,扒拉著圖嬌嬌的腿不肯放手,眾人又很驚奇的看著雪白的小狗,圖嬌嬌瞟了一眼地上的胡萊,伸手撈起來放在自己肩頭,拿著洗漱用品朝院子裡邊走邊說道:“死不了,等我回來。”
等圖嬌嬌出來的時候,圍觀的人更多了,圖嬌嬌有些不耐煩,眉頭輕蹙,不悅的道:“不相關的人請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