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路軒那裡得知周衡生病的事,但杜元哲並未把這件事告訴夏凝覓。
夏凝覓早就和周衡劃清界限,不過是個陌生人罷了,誰也不會對陌生人的事感興趣。
不過,夏凝覓不感興趣,有個人卻是很感興趣。
盛林醫院
周衡已經開始治療,他的頭發正在脫落,明知道這是治療的必經過程,可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周衡止不住地煩躁,心裡總有股戾氣。
正在這時,有人推開病房門走進來。
周衡抬頭看去,頓時怔住了,緊接著臉上滿是厭惡的表情:“你來做什麼?”
夏憶瑤看著麵前已經不複當年俊朗模樣的周衡,心裡前所未有的暢快,笑道:“自然是來看看你。周衡,你看看現在自己這惡心的樣子,這就是你當初背叛我的代價。”
周衡冷笑:“夏憶瑤,你以為自己就多麼無辜嗎?當初我們認識的時候我是有女朋友的,是你設計讓我們分手,你以為我不知道?”
“當初你用利益引誘我,就該知道我對你不是真心,你自信可以控製我,卻沒想過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這就是你的因果報應。”
夏憶瑤的臉色瞬間門變得難看:“周衡你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如果不是我,你怎麼可能有今天的一切。”
“你高高在上慣了,如果不是為了這些,你以為我願意伺候你,我們不過是公平交易罷了。”
周衡明天夏憶瑤今天來的目的,道:“你想看我的笑話就看吧,反正你已經當了這麼多的笑話,好好的一張牌,被你自己打得稀爛。我是得了病活不了多久,可我還有兒子在身邊,可你呢,女兒願意孝順你嗎?”
“夏憶瑤,你太可憐了!”
“胡說!”
夏憶瑤立刻破防:“我有花不完的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這個苟延殘喘的病秧子有什麼資格說我可憐。你算計再多又有什麼用,現在不還是要痛苦地死去,我今天不過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來送你一程。”
夏憶瑤確實是來落井下石的,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周衡哪怕病怏怏躺在床上,依舊可以把她氣個半死。
正在這時,周沉朗走了進來,他看到夏憶瑤有些驚訝,扭頭看向周衡。
周衡冷漠道:“沉朗,我心情不好,不想見不相乾的人。”
自從離婚後,他就不想再見夏憶瑤。
夏憶瑤覺得周衡是恥辱的過去,對於周衡來說,夏憶瑤也是恥辱的過去。
隻要一看到夏憶瑤,周衡就會想到自己是靠討好女人起家,用以色侍人來形容他過去的婚姻再合適不過。
周沉朗點頭,道:“請您離開。”
夏憶瑤看向周沉朗,突然笑了:“十幾年前你失去了母親,現在又要失去父親,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不該出生?”
周沉朗沒有說話,隻是打開了病房門。
夏憶瑤冷笑一聲,反正她已經看到了周衡的慘樣,留不留下已經無所謂。
等夏憶瑤離開,周衡沉著臉道:“你去哪裡了?”
如果周沉朗剛才就在,周衡會直接讓他把夏憶瑤趕出去,就不需要和夏憶瑤說那麼多廢話,影響他的心情。
周沉朗道:“醫生找我說了一些要注意的事。”
周衡問道:“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做手術?”
“大概半個月後。”
這期間門的治療都是為了做手術做準備,專家已經到了盛林醫院,這段時間門專家會一直觀察周衡的情況,隻要把所有情況都了解了,才會開始手術。
周沉朗繼續道:“爸放心,專家說手術的成功率很高,手術後休養一兩個月您就能恢複健康,隻要按時吃藥就可以。”
不管能活多久,周衡從今以後是離不了藥的。
周衡點頭,他已經聽過很多次,但他還是想聽,這會驅散他對接下來手術的恐懼。
“我都住院好幾天了,尤映雪為什麼沒來看我,她不是你女朋友嗎?”
雖然他不會同意周沉朗和尤映雪結婚,但尤映雪現在還是周沉朗的女朋友,來醫院看望自己是她的本分。
周沉朗解釋道:“映雪已經進組了,她現在不在煙城。”
周衡不滿道:“進組就不能請假嗎?你這女朋友一點禮貌都不懂,趁早分了。”
周沉朗看出來周衡就是在故意借題發揮,隻是苦笑兩聲,並未接話。
周衡見他這樣就煩,揮手道:“我累了,你彆在這裡礙眼。”
周沉朗順從地離開了病房。
......
王立剛執導的雙女主劇《胭脂淚》已經開機,當天開機儀式就上了熱搜,杜元哲自然也看到了。
這部戲得拍三四個月,這期間門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有夏凝覓派去的幾個監工在,杜元哲能稍稍安心一些。
不過劇組的人看到這幾個人卻是很不理解,就連王立剛的助理也很疑惑:“導演,夏總這是什麼意思?”
王立剛道:“這幾人隻是負責把控道具安全,其他的什麼都不會管。”
“可這樣一來,不就是擺明了不相信道具組?”
王立剛無奈道:“大老板想這麼做,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你去和道具組的人說說,讓他們彆故意消極怠工搞小動作,要不然夏總饒不了他們。”
助理點頭:“我這就去。”
劇組多了幾個監督道具組的人,隻是對劇組的工作人員有影響,對演員們來說一點影響都沒有,而且道具組把控得越嚴,他們反而越安全。
但尤映雪總覺得這幾個人來得不正常。
“你覺得這會不會是在防備我?”
【如果真是為了防備你,這就說明你已經暴露了,可我們隻出手了一次,不可能會有人查到你身上】
尤映雪也覺得自己不可能暴露,但她就是莫名覺得這事不簡單。
“不管是不是為了防備我,有這幾個人在,很多事都不好做,我們必須謹慎,寧可什麼都不做,也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氣運掠奪係統聽到這話很不滿意。
【你什麼都不做,我怎麼得到氣運?】
“我隻是說不在劇組搗亂,但出了劇組就不一定了。”
氣運掠奪係統勉強認同她的話。
【你知道我能讀取你的思維,你最好彆耍小心思】
“我們是互惠互利的平等關係,我希望你不要忘了這一點。”
聽到氣運掠奪係統略帶威脅的話,尤映雪也不甘示弱。
氣運掠奪係統雖然是係統,但尤映雪發現它智能很高,幾乎和人一樣,這也導致它和普通智能係統不一樣,不能和設定好的程序一樣時刻監測尤映雪的思維。
也就是說,氣運掠奪係統隻有在它想要監測尤映雪思維時,才能監測到,其他時候它隻是安靜地待在她意識中。
而且人的大腦非常複雜,氣運掠奪係統可以讀取她的思維,卻不可能得知尤映雪全部的心思。
氣運掠奪係統會警告尤映雪,就是它知道尤映雪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它確定不了尤映雪在想什麼。
不過除了尤映雪的小心思,兩人的合作還算愉快,尤映雪足夠謹慎,而且在娛樂圈多年,經營了不少自己的人脈,由她來對付衛菱菱,並不一定非得用陰謀詭計才能達到目的。
氣運掠奪係統現在還得依靠尤映雪,它不能和尤映雪鬨翻,暫且翻過剛才的話題,它想了想道:
【雖然你暴露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沒可能,你最好查查那幾個人是誰派來的,或許能找到我老對手的蹤跡】
“好。”
.......
花湖公寓
轉眼間門一個月過去了,衛菱菱那邊一切如常,在這期間門有好幾次可以下手的機會,但不知道是因為監工的存在,還是對方太謹慎,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杜元哲道:“以尤映雪謹慎的性格,即便她做了什麼,恐怕也很難抓住她的把柄。”
現在是法治社會,沒有實際的證據,對尤映雪的影響很有限。
【我早說過氣運掠奪係統很難對付,它選中的宿主不論是蠢還是聰明,都不容易對付】
杜元哲歎氣,對此深以為然。
汪憐萱是氣運掠奪係統的上任宿主,她無疑是愚蠢的,因為愚蠢,她對女主的影響有限,杜元哲對付她很容易,但也因為愚蠢,害她丟了性命,讓氣運掠奪係統得到重新選定宿主的機會。
尤映雪作為現任宿主,以她之前的行事來說,她稱得上聰明,聰明的人不會被氣運掠奪係統蠱惑,短時間門不用擔心氣運掠奪係統再換宿主,可也因為尤映雪聰明,所以她不好對付。
尤映雪的演技不比衛菱菱差,憑借知道劇情的優勢,她很有可能光明正大地截胡女主的機緣,這才是最危險的。
杜元哲越想越擔憂,他突然發現比起敵人使用陰謀詭計,他更擔心敵人用陽謀。
“如果實在沒辦法,或許就得換我們用陰謀了。”
如果尤映雪真打算憑借先知先覺的能力去截胡女主機緣,杜元哲會不惜手段破壞。
杜元哲不由得感慨:“好人和壞人,真的隻在一念之間門啊。”
【好壞之分,並非隻看行為,還得看目的】
“我懂,就和善意的謊言一個道理。”
杜元哲笑道:“你也不是太規矩嘛,上一世為什麼不能想辦法逼逼我?”
係統又開始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