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哲把周沉朗出諒解書的事告訴夏凝覓,道:“我總覺得這事不對勁。”
夏凝覓皺眉,她沒想到周衡的事還沒結束,甚至還可能出現彆的情況。
“警局會調查清楚。”
不管這裡麵有什麼問題,夏凝覓都沒有興趣了解。
但夏凝覓不管,杜元哲卻不能置之不理,周沉朗畢竟是尤映雪的男朋友,隻有有一絲可能和氣運掠奪係統有關,他都不能無視。
和夏凝覓通完電話後,杜元哲問係統:“你說氣運掠奪係統有沒有可能對周衡出手,好讓周沉朗繼承公司,更好地幫尤映雪打掩護?”
【他們暫時破壞了劉成廉和衛菱菱合作,肯定得到了氣運,但掠奪的氣運應該不多,畢竟它隻是暫時破壞,劉成廉今後還是會找衛菱菱合作】
【而且周衡也沒有足夠的價值讓氣運掠奪係統出手】
回顧氣運掠奪係統兩次利用氣運影響他人意識,一次是想破壞衛菱菱的崛起,一次是想更換宿主。
周衡的重要性確實還不到讓氣運掠奪係統浪費氣運的時候。
杜元哲皺眉:“如果不是氣運掠奪係統出手,難不成是周沉朗買凶弑父?”
他都覺得這個可能很荒唐:“且不說周沉朗有沒有理由這麼做,車禍的時候他也在車上,他就不怕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但周沉朗出諒解書這種事又太過詭異,本來不應該發生的事卻發生了,實在無法不讓人多想,
杜元哲想了許久,沉聲道:“如果真是周沉朗□□,那他一定早就知道會發生車禍,這樣他在遭遇車禍時就有足夠的反應時間讓車子朝著對自己有利的方向偏轉,隻有這樣他才能活下來。”
他曾經想過這會不會是周沉朗又一次給尤映雪打掩護,可尤映雪再大膽也不可能對周衡出手,就算他們父子不和,但也是有著實打實的血緣關係,周沉朗對尤映雪還有用,她應該不會冒險讓兩人之間產生消除不了的隔閡。
排除掉尤映雪,剩下的那個選項就算再不可思議,也是最可能的結果。
【這對我們來說算是好消息】
確實是好消息,隻要警方那邊查到周沉朗的嫌疑,他就不可能再庇護尤映雪,沒有周沉朗一心一意幫尤映雪做事,杜元哲就能更容易地找到尤映雪的把柄。
不過杜元哲還在想周沉朗的動機。
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他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動殺機呢?
......
盛林醫院
周沉朗昨天就轉到了這家醫院,今天蔣澈霖和何晨一起來探望他。
何晨雙手插兜倚在櫃子上,道:“如果你早轉來盛林醫院,就不會被糾纏這麼久,不過諒解書也可以撤回,等到開庭的時候你反悔就行。”
何晨隻當周沉朗被糾纏得煩了才會出諒解書,但等開庭時,周沉朗勢必要出席,他完全可以要求撤回諒解書,這種事並不是沒有先例,而且周沉朗是被逼著出諒解書,並不是真心,法院也得考慮到這些。
周沉朗休養了這麼多時間,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現在還不能出院,但腦震蕩帶來的痛苦已經消失了。
他對何晨的話避而不答,道:“你最近在做什麼,我住院這麼長時間,你才來過幾次?是不是太不夠哥們了?”
何晨瞬間蔫了:“彆提了,我爸覺得我太不成器,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親自教導我,我現在就是個苦逼的打工人,每天按時按點到公司上班。”
周沉朗笑了:“挺好的,你總要繼承家業。”
說到家業,何晨道:“你們公司的事解決了嗎?”
周沉朗點頭:“幾個跳梁小醜而已,早就解決了。”
他雖然因為受傷不能離開醫院,但周沉朗好歹在公司上過幾年班,他也有自己的人,那幾個想要打公司主意的周家親戚根本不是周沉朗的對手。
周沉朗沒有露麵,就把他們都收拾了,目前周沉朗已經正式成為鼎盛家具的總裁,助理每天都會來給他彙報工作。
何晨道:“這種看不清位置的人,就得好好治治他們。”
家業大了,就會有人動小心思。
何晨將來肯定也會需要不懷好意的親戚,他對這些人恨得不行,恨不得把那些親戚全都趕出公司,省得他們將來給自己添麻煩。
蔣澈霖靜靜地聽兩人說話,沒有參與進去。
周沉朗卻沒有忽略他的存在,他道:“澈霖,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蔣澈霖看他,道:“你說。”
“你也知道娛樂圈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映雪在裡麵很危險,我如果能護著她倒也罷了,我就怕將來有一天我護不住她,你能幫我照顧一下她嗎?”
“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映雪,但我還是厚顏請你們看在我的麵上,多看護著她些。如果,如果她哪天犯了大錯,也請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上,饒她一次。”
蔣澈霖還沒說話,何晨忍不住擔憂道:“沉朗,你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
這話說得跟交代遺言似的。
“滾!你才得了不治之症。”
何晨鬆了口氣:“那你乾嘛說得跟遺言似的。”
周沉朗苦笑:“我這不是想著蔣澈霖看到我現在這副慘樣子,能心軟答應我的要求。”
何晨恍然,扭頭看向蔣澈霖,好奇他會怎麼回答。
蔣澈霖目光複雜,道:“你不該出那份諒解書。”
正是這份諒解書,才讓周沉朗一下子陷入危險的境地。
周沉朗麵色不變,隻是道:“你就當我犯蠢吧。”
蔣澈霖問道:“他究竟做了什麼?”
周沉朗沉默不語。
蔣澈霖有些煩躁:“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幫你?”
“如果真想幫我,就幫我照顧好映雪。”
蔣澈霖眼中含著怒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那個女人,你以為你出了事,她還會記得你?她恐怕恨不得和你劃清關係。”
何晨懵了,這兩人的對話每個字他都認識,但組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周沉朗道:“我倒想她能和我劃清界限,但她還是要被我連累,是我對不起她。”
蔣澈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怒火,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病房。
何晨迷茫地瞪著眼睛:“沉朗,你給我解釋一......”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周沉朗重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副要休息的樣子。
何晨嘴角一抽,心知周沉朗是不可能幫他解惑了。
“你好好休息。”
說完也離開了病房。
聽到關門聲,周沉朗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病房的天花板,耳邊仿佛響起那些惡魔般的話語。
周衡得病後,不僅憔悴了很多,精神也變得很差,他變得暴躁易怒,而且腦子還有些糊塗,有時候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有點像老年癡呆。
周沉朗以前覺得母親可憐又可悲,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辛苦幫他生了一個兒子,卻得不到該有的名分,甚至早早去世,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
但畢竟是母親插足彆人的婚姻,周沉朗心疼母親的辛苦,感激母親對自己的嗬護疼愛,可因為私生子的身份也曾對母親有過埋怨。
可直到那天周沉朗才知道自己錯了,母親可悲的不是愛上周衡,而是生下自己。
是自己的存在牢牢束縛住了她!
周沉朗痛苦地閉上眼睛。
夏憶瑤因為生夏凝覓傷了身體,決定不再生孩子,但周衡想要兒子,夏憶瑤不給他生,他就找彆人生。
周沉朗的母親是他精心挑選的人選,性格柔順,膽小怯懦,這樣的人才好控製,不會給他惹麻煩。
周衡心機深沉,他一開始刻意隱藏自己已婚的身份,他知道她是很傳統的女人,有著從一而終的思想,所以他根本沒打算用心追求,而是用卑鄙手段和她發生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