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安娜終於有了反應,她多少聽到了沃倫斯基的解釋,但是心裡倒是沒有憤怒卻有些想笑。
雖然她也不知道想笑的是沃倫斯基的厚顏無恥,還是她自己傻傻的明知故犯,但是她此刻就是有種想笑的衝動。
安娜仿佛第一次認識沃倫斯基一般,隻把眉頭挑的高高的,並且一臉驚奇的看著麵前這個依然宣稱愛她的人。
“您能對著上帝發誓,說您剛才一點也沒有想要親吻多莉的那張紅唇。
您能對著上帝發誓,說您沒有對多莉有過一絲一毫的動心。
如果您可以對上帝發下這些誓言,那麼也許我還會繼續相信您對我的感情。”
安娜能聽到她自己正用一種陌生的語氣和冷漠的聲音,跟沃倫斯基說著奇怪的話語。
她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麼,但是她不是早就知道這人的真麵目了嗎。今天這一摸隻不過是再一次證明了,多莉跟她說過那些話的正確性。
所以她真的沒有什麼可傷心的,一點也沒有!
不過對麵的先生臉上那一瞬間的不自在和心虛,倒是被她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
安娜的心底就是一聲嗤笑,好了,她剛才居然還猜測這人的誓言有幾分可信。眼前的事實卻再一次無情的告訴她,要是再聽信什麼誓言,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
她的朋友同時也是她的嫂子多莉,已經無數次的在耳邊告誡過,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一個可以值得信賴和交托真心的人選。
這一點她早就被告知了無數次,不是嗎?
她早就該知道的,隻不過這人大概跟她的丈夫相比,長得太過英俊漂亮,而且又是那麼的英姿勃發。就連前程看上去都並不比卡列寧先生差。
因此相較於她那個又老又醜還一身病痛的丈夫來說,沃倫斯基對她來說實在是一個難以抵禦的誘惑。
而她也差一點沒有禁受住這個誘惑,所以她剛才瘋狂的嫉妒甚至是憎恨和厭惡多莉。
這時候再看起來,剛才的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實在就有些可笑。
要是多莉知道了的話,大概真的會狠狠的嘲笑她一頓吧。
沃倫斯基不知道安娜的這些心理活動,他還想要再說一些他認為是發自內心,但是彆人聽來卻非常廉價的誓言和情話。
卻見安娜忽然輕輕笑了一下。
她從容的把手從沃倫斯基的大手中抽出,然後挺直了脊背並擺出一個優雅又高貴的儀態,對著沃倫斯基就是嫣然一笑。
“對於您的愛慕和情誼,我真的是萬分的感動。”安娜說話的時候,臉上全都是回味,“甚至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要信以為真並且做出回應了。”
沃倫斯基已經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安娜是什麼意思。
“不過,現在看來,我跟您兩個人都應該謹記自己的身份。”安娜繼續悠悠的說著。
“不,安娜。”沃倫斯基馬上開口打斷了安娜的話,“您不能在給了我希望之後,然後卻如此殘忍的就這麼奪走它。”
沃倫斯基臉上的表情是如此的痛苦,以至於安娜再一次晃了那麼一瞬的神,不過之後馬上就恢複了理智。
隻是她再次開口說話的語氣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倒是隱隱含了幾分譏笑的意味,“那可真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但是除了抱歉,我也不能再給您什麼。”
說著安娜已經從包廂的軟皮座椅上站了起來,她不緊不慢的整理著自己的裙擺,然後嘴裡也繼續從容淡定的說著叫沃倫斯基絲毫都不敢置信的話。
“當然了,除了抱歉之外,我大概還得要感激您。
正是您的愛慕和那一腔熾熱的感情,讓我再次體會到了久違了的愛戀的滋味。
那種滋味可真是美妙啊……”
安娜麵帶著微笑,眼睛看著舞台的方向卻明顯沒有看那些演員的表演,反而倒像是在回憶美好的過往。
忽然美好的畫麵都消失了,臉上的笑容也跟著不見了。
再次開口說話的安娜忽然變得麵無表情,“隻是可惜一切都是我想象出來的假象,我依然還是卡列寧夫人。”
她此時走到了包廂的門口,伸手拉開了包廂的房門,隻留下了一句“那麼再見了,親愛的沃倫斯基伯爵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身邊就是有那麼一個叫人恨鐵不成鋼的好基友,明明知道男朋友是個渣,也是一個時間管理大師,但是麵對著男朋友186的運動員身材還有那張臉,再加上幾句甜言蜜語基友就是能一次又一次的原諒渣男。
我們作為身邊人真是攔也攔不住,罵也罵不醒。自家姐妹就是那麼的不爭氣,能有什麼辦法呢。
所以寫作的時候難免有些帶入,不過安娜是一個被無性無愛的婚姻生活壓抑的夠嗆的貴婦,她是一心追求愛情,但是也要求感情的純粹。所以先是那些耳聽為虛的話被熱烈的愛情所遮蔽之後,如今再加上眼見為實,她就該清醒了。
因為我感覺她既然後來能決絕赴死,那麼這會而也能果斷放手。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