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那個樣子配上他那油膩膩的身材,不但沒有叫多莉產生任何的憐惜和心軟,反倒叫她心裡不停的犯惡心。
因此在奧布隆斯基暗示多莉,她的沙龍就能帶來不菲的收入,完全可以幫他支付那些賬單。
當然多莉沙龍具體的收入,奧布隆斯基並不能知道的那麼清楚。但是他卻知道妻子的沙龍,不論是莫斯科還是彼得堡,都是那麼的大受歡迎甚至可以說是被人追捧。
這也給了奧布隆斯基底氣,叫他花起錢來更加的大手大腳,也更加的毫無顧忌。
可是多莉又怎麼會拿自己辛苦掙來的錢,給這個狗男人花,更彆說還要替他還賬。
因此在聽懂了奧布隆斯基想她,用沙龍賺來的錢來支付家庭開銷甚至是他在外麵的賬單之後,多莉就做出一副震驚又誇張的表情。
“所以您在把妻子的嫁妝全部賣光之後,不願意用您賺來的錢去供養您的五個孩子和妻子?
您不願意給我們支付吃飯穿衣的花銷,也不願意讓五個孩子接受到良好的教育?”
發出了一連串的良心質問之後,多莉就拿著絲綢繡花的手帕擦了擦眼角擠出來的淚水。
然後就開始了繼續哭訴,訴說著她自己婚姻中的不幸。
“我來彼得堡隻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卻要開辦沙龍的同時還得再費儘心思為您的前程謀劃周旋。
結果卻得到了,您不願意支付家庭正常的基本開銷的消息。
您是長了一副多麼冷硬的心腸啊,居然如此冷酷的對待我和五個孩子。
早知道如此,我為什麼還要費心替您周旋,還要把您找來彼得堡?
還不如乾脆就叫您一直留在莫斯科,拿著您每年隻有6000盧布的年奉,叫您繼續過著以前那樣的生活。
反正我們母子幾個也指望不上您,那您的前程好不好跟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
明天我還是去找莉迪亞公爵夫人,還有佩特西公爵夫人,甚至是那位尊貴的親王的夫人,告訴他們我這無奈的不幸。”
“不,多莉,我親愛的。”
奧布隆斯基當然聽出了多莉話裡隱藏的威脅,所以他一聽出其中的意思便馬上就開口打斷了妻子的話語。
他雖然心裡有些惱火,但是卻不得不承認,妻子確實成功的脅到他。
這種感覺叫他十分的不喜歡。
本來妻子弄出了一個沙龍,還能掙回許多的盧布改善家裡的條件,他應該十分的高興。
但是這一筆錢卻不能掌握在他的手裡,又叫奧布隆斯基先生心裡萬分的遺憾。
所以他在外麵更加的揮霍無度,而且這位先生也確實是想著如果他在外麵欠下了巨額債務,妻子肯定會幫忙償還。
可是誰知道,他的妻子已經完全的變了。
她不但毫不手軟的從自己手裡拿走了每年8000盧布的家用,還明確表示絕對不會再替自己償還債務,這個現實叫奧布隆斯基有些不能接受。
隻是就像多莉說的那樣,他已經把妻子的嫁妝全都便賣一空,而妻子沙龍的收入他又完全插不上手。
因為這位先生跟大多數男人一樣,實在搞不懂那些瓶瓶罐罐是有什麼樣的魅力,才會叫那些有錢的貴婦們捧著大把的盧布如此的追捧。
奧布隆斯基唯一明白的就是,他的妻子用那些瓶瓶罐罐換來的那些可愛的盧布,全沒有一分是花在他這個丈夫的身上。
這一點他雖然十分的不滿,但是卻又對妻子無可奈何。
沒看他現在甚至還沒有在外麵債台高築,就已經被妻子用自己的前程和地位所威脅。
可怕的是在他沒有把握拿捏妻子之前,他還真的不得不接受這個威脅。
原來那個蒼老、疲憊、憔悴卻完全順從又不諳世事的妻子,現在想想雖然叫他再也提不起任何的興趣,卻不能不承認那樣的多莉才算的上是一個真正合格的妻子。
可是如今這個風情萬種,在人群中光芒萬丈的妻子,卻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甚至常常叫奧布隆斯基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
這樣的多莉實在算不上一個傳統意義上合格的妻子的標準,但是對他來說卻又是那樣致命的吸引。
有時候奧布隆斯基都在幻想,如果多莉能保持現在的風情萬種還有賺錢能力,但是卻像以前那樣對他完全的順從,那該有多好啊!
哪像現在這樣,他隻能為了自己的前程,而不得不受到妻子的威脅。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