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十分迅速的在俱樂部見到了自家的先生。
當時奧布隆斯基正跟一位美豔的交際花打的火熱,甚至用一條項鏈的代價,叫那位美人兒答應跟他共進晚餐。
馬特維本能的察覺到了危險,不過卻顧忌到自家先生的臉麵,沒有把夫人發怒的事情說出來,隻說家裡有急事需要他馬上回家。
奧布隆斯基對此也是一頭霧水,這還是頭一次妻子派人找他回家,但是他卻完全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好在他還算了解妻子,知道如果沒有大事,多莉肯定不會特意叫馬特維找他。因此他隻能遺憾的跟美人兒告辭,識趣的跟著馬特維一起回家。
當然在馬車上,馬特維就不用再有那麼多顧忌。
他雖然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還一字不落的把女主人的原話,轉述給他追隨的男主人聽。
對此奧布隆斯基也有些納悶兒,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兒又惹腦了妻子。
難道是因為他在外麵跟彆的女人糾纏不清?
不應該啊,要知道自從他跟那位家庭教師的曖昧關係被妻子發現之後,妻子就再也沒有接受過他的親近。
甚至可以說妻子還默許他在外麵找一些女人。
因此為這事兒,妻子跟他發火的幾率很小。
那如果不是因為男女之事,妻子還會為什麼跟他生氣呢?
摸不到頭腦的奧布隆斯基先生,甚至想了一下自己是否在一些公務上有什麼重大失誤。
畢竟不管是他目前的本職工作,還是那個兼職的工作,都是靠妻子的關係才成功得到的。
所以若是因為他公務上的失誤導致妻子生氣,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可問題是,他一直以來在公務上並沒有任何失誤。
甚至可以說,那些工作他做的簡直遊刃有餘。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到了這時候,這位
先生甚至一點都沒有往欠債的方麵想。
因為作為年收入28000盧布的人來說,區區5萬盧布的債務,並沒有被他放在眼裡。
或者應該說,在這位先生的潛意識裡,他的妻子有著兩家日進鬥金的沙龍。所以這幾萬盧布來說,對他簡直是小菜一碟。
所以他真是一點兒也沒往這方麵想。
實在摸不到頭腦的奧布隆斯基,決定還是帶一點兒小禮物回去討好一下妻子,至少能叫他看在自己用心的份上心情能好一些。
到時候不管什麼事情,也就都好商量。
於是這位先生特意叫停了馬車,在路邊的商店裡買了一束鮮豔的玫瑰花還有一盒巧克力,然後就得意洋洋的回到了他的家裡。
奧布隆斯基下了馬車,用著一種跟他肥大的身形嚴重不符的輕快步伐,直接進入了他家的客廳。
他一遍脫下帽子和大衣,一邊好像沒感覺到家裡不同尋常的氣氛一般隨口問一旁的傭人,“夫人現在在哪裡?”
看那副樣子,就好像一個珍愛妻子的丈夫,從外麵回來急於見到妻子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似的。
女仆深知今天夫人不高興了,因此在對待男主人的時候,態度顯得非常的謹慎。
“夫人正在她那間專屬的小會客室裡等您,您直接過去就可以了。”
出於某種對危險的本能,叫這位女仆不敢再跟男主人多說一句話。她隻簡短的回答了男主人的問題,便馬上屈膝行禮轉身離開。
看到家裡的仆人都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神經粗壯的奧布隆斯基終於察覺到今天的事情似乎不簡單。
他悄悄給自己打了打氣,手裡捧著自己特意給妻子買的玫瑰花和巧克力,才終於推開了那間小會客室的門。
“我親愛的多莉,你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麼?”
奧布隆斯基儘量做出興致勃勃的樣子,然後一臉討好的拿著自己親自買的小禮物,想要奉獻給自己的妻子。
然而多莉並沒有什麼任何的反應,她看著眼前這個狗男人這一無所覺且一臉諂媚的樣子,隻能努力在腦子裡提醒自己,“殺人是犯法的,殺人是需要償命的,償了命之後孩子們就會成為一無所有的孤兒。”
這一行字在腦子裡過了好幾遍,然
後才麵無表情的把桌子上的那個文件夾遞到了男人手裡。
然後看著桌子上的鮮花和巧克力,終於出口嘲諷著說:
“我不知道,您在討好其他女人的時候,是不是也隻用這麼一點兒不值錢的小東西,就能贏得那些美人的歡心。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您實在不應該欠下這麼巨額的債務才對。
畢竟憑借著您自己的薪俸,便是每天送幾十份這樣的禮物,我猜測您同時討好的女人應該不會超過幾十個才對,哪怕這樣也不會叫您在外麵欠下如此巨額的債務。”
聽著多莉的冷嘲熱諷,奧布隆斯基也翻開了文件夾,終於看到了裡麵那厚厚的一摞欠條。
他總算明白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伊萬諾夫那個卑鄙小人,已經背著他直接找上了他的妻子,怪不得多莉會如此生氣。
“多莉,你先聽我解釋,我絕對沒有把錢花在彆的女人身上。”
奧布隆斯基雖然有一種,在妻子麵前被揭了短處的惱羞成怒,但是他也知道既然已經事發,要是能順便叫妻子幫助解決這筆欠款,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於是這位先生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地,並且雙手小心翼翼的握著多莉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那隻手,然後一臉誠懇的對妻子解釋道:
“我隻不過跟彆人玩兒了兩把,誰知道最近手氣不好,這才一不留神就輸了這麼多。”
狗男人這句話馬上叫多莉腦子裡警鈴大作,此刻她已經完全顧不上那五萬盧布的欠條,現在她最關心的是,狗男人居然還染上了賭癮!
這是想叫她和孩子們,一起傾家蕩產的節奏啊!
這可比狗男人在外麵花天酒地的敗家行為,要嚴重的多。
一定不能讓狗男人在這麼肆無忌憚下去,要知道一個賭徒最容易中人家的圈套,也更容易被人家算計的妻離子散、傾家蕩產。
多莉已經開始想著能不能想辦法直接跟狗男人離婚,甚至她都願意為了離婚放棄自己那兩家沙龍。
畢竟沙龍真正依仗的,是她自己的這一雙手。哪怕把這兩家沙龍拱手想讓,她也能靠自己的金手指隨時再重新開兩家。
就在多莉考慮,該如何才能成功爭取到孩子們的撫養權的時候,就聽
到奧布隆斯基那喋喋不休的聲音鑽進了耳朵裡。
“放心吧我親愛的,等我手氣好了,到時候肯定能贏一大筆……”
“您說的那一大筆錢,難道比這五萬盧富還要多嗎?”實在受不了的多莉,忍不住再次開口嘲諷。
這話叫成功的叫奧布隆斯基卡了殼兒。
就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一年以來斷斷續續輸出去的錢,居然已經有了這麼多。
他還等著有翻本的那天呢。
五萬的債務實在是他沒想到的,要是這麼算下來,他輸掉的錢肯定超過了五萬。因為除了這些欠款之外,他手裡原有的那些錢也早就被輸的一乾二淨。
知道自己理虧的奧布隆斯基,此刻也隻能服軟。
畢竟他還指望著妻子能一時心軟,幫助他償還這筆債務。他知道這點錢對於現在的多莉來說,真的不是什麼大問題。
於是便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
多莉看著這個伏低做小的男人,腦子裡想的卻是上一世那麼多賭徒們搞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案例。
那些血淋淋的實例無一不在告訴多莉,永遠也不能相信一個賭鬼的話。
本來不知道狗男人沾了賭之前,怒火中燒的她還想著等看到狗男人之後,一定要不顧形象的大罵狗男人一頓,要是能趁機暴打渣男一頓就更好了。
結果現在得知了這個噩耗,原來這個渣男居然又沾上了賭癮!
那之前的想法就行不通了,她得換一個辦法來對付這個男人才行。
憤怒都至極的多莉努力使自己冷靜了下來,她告訴自己要是為了這麼一個狗男人生氣,未免也太拉低自己的檔次。
已經下決心要整治狗男人的多莉,十分冷靜的開口詢問奧布隆斯基。
“那麼斯捷潘.阿爾卡季奇.奧布隆斯基伯爵先生,今天您的債主伊萬諾夫夫先生已經找上門來,並直接向我討要這筆巨額債務。
我不知道作為當事人的您,對此有沒有什麼想法?”
妻子的這種陰陽怪氣,叫奧布隆斯基有些不高興。
他不明白,那個奸詐的商人怎麼會繞過他,直接找上了妻子。
而且妻子又這麼絲毫不留情麵的,直接當麵質問起關於這筆債務的事情。
但是為了妻子手裡的錢,他
還不得不暫時隱忍,“哦,多莉。不用擔心,這些事情我會自己處理的。”
多莉忍不住撇了撇嘴,說:“隻怕我得遺憾的告訴您,如果事情直接教給您處理的話,我實在不能放心。
因為那位伊萬諾夫先生已經明確說過,一些欠款已經到期。而且由於他急需現金周轉,所以希望您能儘快償還。否則,會給他造成很大的損失。
而據我所知,您手裡今年的收入已經全都花光了。至於下一年的年奉,還要等好幾個月才能拿到。
那麼我想問問您,到底上哪裡能找到這筆錢去還給那位伊萬諾夫先生。
難道您打算再繼續借錢,然後拿上賭桌,再指望靠著賭博翻身嗎?”
彆說,還真叫多莉給才對了,這位先生他還真是這麼想的,“多莉,你要相信我,我的運氣不會一直都那麼差的……”
這話在多莉心裡,也不過再次證明了這個男人居然渣到淪為了徹頭徹尾的賭徒,她認為真的沒有必要再跟這個賭徒多說什麼了。
而且她也沒有什麼耐心和精力,去規勸麼一個賭徒改邪歸正。
多莉深深吸了口氣,在這麼一瞬間她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在奧布隆斯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多莉直接拿起那一摞欠條,再次遞給他說:
“請您確認一下,這裡每一張欠條都是真是的,確實是您自己親筆簽名,並且借過這筆欠款的。”
奧布隆斯基以為妻子會答應幫助他還錢,心裡還有點感動,便很配合的檢查起那些欠條。
在他確認了所有欠條確實都是他親自簽名的之後,就聽到多莉用冷冰冰的聲音說:
“雖然我也很想幫助您償還這筆巨額欠款,但是您應該也知道,我幾乎把手裡所有的錢全都用在了學校和醫院上麵。
您那個委員會的兼職,就是靠著這兩件事的影響得到的,為此可是給您每年帶來了一萬盧布的額外收入。
不過也正是因此,我才不得不遺憾的告訴您,恐怕目前我也無力償還這筆債務。”
奧布隆斯基的心情隨著妻子的話忽上忽下,就在他以為妻子拒絕替他償還債務的時候,就聽見多莉繼續說:
“不過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您可以重新寫下一張欠條。
由我出麵作保,替您向我的父親謝爾巴茨基公爵公爵借一筆錢。
當然為了能安我老父親和母親的心,我希望這張欠條能夠找一個有公信力的人做一下公證。
等解決了您和伊萬諾夫之間的債務糾紛之後,我會直接您任職的部門,還有那個委員會打招呼,叫他們把您的年奉直接全額交給我。
到時候我每個月會發給您一筆大約600盧布的零用錢,或者如果您願意的話,換成每周、每天給錢也都可以。
當然請您放心,剩下的錢我會全部用於償還您的債務,直到把欠款償清之後,我再考慮提高您的零用錢的額度。
同時我還會正式對外放出消息,生命我不會再替您償還任何的債務,希望外麵那些人不要再答應借給您哪怕一個盧布。”
“哦,多莉。這樣簡直太過分了,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那些年薪也都是我工作的酬勞所得,理應由我這個家主自己支配。”
多莉怒極反笑,然後很認真的告訴眼前這個男人,“不,我可以的。您心裡應該是知道的,我不但可以掌握住您的年薪,甚至還能夠通過自己的能量,直接給您換一個工作。”
奧布隆斯基就好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母雞,再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他的妻子竟然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多莉不想再跟這個人多費口舌,她隨手拿起桌上的紙筆,迅速的給父親謝爾巴茨基公爵,還有她的財物經理伊萬諾維奇先生分彆寫了一封短信,並且馬上派人把信送了出去。
然後才用一種下發通知的語氣,跟有些無措的奧布隆斯基宣布道:
“這一次的賭債就按照我的辦法解決,如果您要是再因為賭債的問題,叫人家上門跟我討債,我恐怕就不得不考慮結束跟您的婚姻關係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感謝在2020-11-2016:13:08~2020-11-2116:25: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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