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業上的成功讓康泰爾總算在巴黎站穩了腳跟,他也終於過上了曾經無比向往的生活。
每天都可以衣著光鮮的像個真正的上等人那樣出入各種社交場合,而且再也不需要隻為了今天多喝一杯啤酒就擔憂明晚沒錢吃飯的問題。
這樣的生活讓康泰爾覺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了,便越來越不願意讓人知道他跟黛兒的這段同.居關係,更不可能讓人知道他曾經落魄到需要靠一個女支女供養才沒有淪落到餓肚子的經曆。
不過他也知道,這段曾經的汙點必須要慎重處理,因為他想要往上爬就必須要有一個好名聲。
因此哪怕隻是對付像黛兒這樣的一個風塵女子,康泰爾也要防止對方反咬一口導致壞了他往上爬的青雲路。於是在反複思量之下,他覺得很沒有必要撕破臉皮,還是需要安撫為主。
為了安撫住黛兒,康泰爾先生讓自己成為一個信守承諾的人,也就是那個‘加倍償還黛兒在他身上花出去的那些錢’的這個承諾。
康泰爾大概估算了一下沒有工作的那段時間的花費,結果發現即使全部加起來再翻倍,應該也超不過1000法郎。
這個數字讓他暗暗鬆了口氣,還好以現在的收入負擔起來還不算太難。
他先找財務預支了後麵幾個月的工資,還給了黛兒1000法郎之後,剩下的那些錢就是他接下來幾個月的開銷。
把1000法郎送到黛兒的手裡,康泰爾甚至當晚都沒有在她那裡過夜,就迫不及待的找借口離開了這位昔日情婦,並且在後麵的日子也刻意跟黛兒疏遠起來。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過於絕情,或者說為了解決一些生理需求,康泰爾先生每個月還是會去看望黛兒一兩次,隻不過每次都會付給黛兒幾枚金幣,就好像所有普通嫖.客做的那樣。
畢竟不管什麼身份的男人,偶爾找個女支女發泄發泄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因此這一點他並不怕人發現。何況這位女支女還曾經幫助過他,所以慷慨一些也很正常。
黛兒在歡.場混了這麼多年,又怎麼不會知道男人的嘴臉?曾經想要跟康泰爾結婚的念頭,也在那個人搬走的時候馬上打消。
好在這一次除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感情之外,她並沒有損失什麼金錢。
所以黛兒也很知情識趣的選擇了放手,隻是每次康泰爾來看望她的時候,黛兒總是在言語中不經意提及當初的恩情,隻盼著那個無情的男人離開時能多留下幾枚金幣。
康泰爾自認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他仿佛真的萬事如意心滿意足。
隻是人的欲望又怎麼會那麼容易被滿足呢。
跟不堪的過去做了切割之後,康泰爾很是逍遙自在了一段日子,而且他心裡也很是為自己成為部門的官員(哪怕隻是底層官員)而自得。
但是很快,他就再一次對現狀產生了不滿。
首先就是部門裡麵,比他級彆高的官員簡直比比皆是。仿佛能走進這幢辦公大樓的所有人,都能在他麵前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一番。
而且康泰爾手裡的錢就隻有那麼多,不管他把工作做的多麼出色(這一點頂頭上司的夫人給了他莫大的幫助),也就隻有那麼多薪水,再沒有彆的來錢門路。
這點錢倒是勉強能夠供給他個人的衣食住行,可是他還要應付出入各種高級場所的巨大花銷,以及跟情婦和不同女人之前周旋也需要不小的花費。
因此他從會計手裡再也支不出工資之後,身上又變得一文不名,心中也常常為自己的窮困煩惱不已。
在這種情況下,康泰爾再看到頂頭上司(也就是給他安排工作的那名中層官員)以及一些同僚們,仿佛他們口袋裡永遠都有花不完的金幣,心裡就嫉妒不已。
可不管他怎麼眼紅,卻怎麼也弄不明白這些人到底使用了什麼秘密手段弄到了大把的金幣。
越是找不到其中關竅,康泰爾就越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那些人撈錢的訣竅給弄清楚。
根據觀察,康泰爾很懷疑那些人有什麼私底下的不正當交易,或者默許什麼人的什麼行為,從而得到什麼好處。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是瞞著他的,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想方設法打進那種默契的圈子,然後在其中占據一席之地,才能也跟著分一杯羹。
可惜,不管康泰爾先生怎麼努力,那扇隱形的大門就是不肯對他打開。似乎四周圍著高高的圍牆,把他死死攔在那個圈子之外。
無奈之下,他隻能回頭去找他的情婦,也就是頂頭上司的妻子。
那位夫人最近對他越來越是癡纏,甚至已經到了讓他厭煩的地步。本來他是打算漸漸疏遠那位夫人,最好就保持那種所謂‘理智的.肉.體.關.係’。需要的時候,來一次充滿激情的浪漫約會,不需要的時候,最好兩人裝作沒有那麼熟識。
這樣才是最為理想的相處狀態,也是長久的相處之道。可惜那位官太太似乎永遠不懂這個道理,她似乎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
一想到現在又不得不跟那個粘人的女人糾纏,康泰爾心裡就有著一股壓下不去又發出不來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