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紅樓3(2 / 2)

賈敬看她這樣,以為這秦氏當真不知自己的身世。

既然祖宗都給了警示,他也難得耐著性子安撫了一句,“放心,既然已經進了我賈家的門,隻要你肯安分守己,我賈家無人會瞧不上你的出身。”

說完也不肯再跟婦道人家多費口舌,再次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家孫子身上。

“蓉哥兒,你說祖宗叫你以後要知道長進,那你可知以後該怎麼做?”

“孫兒自知武藝不佳,實在墮了祖上的威名,所以隻能在讀書上用功。”

說起讀書,賈敬難免要考教幾句。

可惜不管是現在的達西還是原來的賈蓉,對那些之乎者也全都不懂,所以肯定不能讓賈敬滿意。

就在賈敬想要發怒,訓斥賈蓉幾句的時候,達西趕緊開口說:“孫兒自知以往行事荒唐,荒廢了好些時光,不過如今孫兒也才不到16歲,哪怕十年寒窗也隻不過26歲,到時候就不信孫兒考不到一個功名。”

說著他又說了一大堆立誓發奮讀書的話,然後才嘗試著保證在1、2年之內先考個秀才回來。

“你這蠢材,這樣無知還考什麼功名?”誰知一聽達西說要先考個秀才,賈敬馬上就惱了,“我寧國府本就有監生的名額,你早已經是江南應天府江寧縣監生,到時候隻需直接參加會試即可。”

這下米娜和達西兩人都傻了眼了。

原來他根本就不需要去考什麼秀才,直接就是舉人了。怪不得賈家敗了,賈寶玉和賈蘭都直接考試,然後就中了呢。

隻是那豈不是說,還得讓達西學會什麼破題做文章,然後才能考個舉人的功名。

就在米娜想著怎麼讓達西克服文化差異的困難時,忽然聽見達西那邊主動開口了,“可能祖宗也知道孫兒資質愚鈍,所以剛剛離開之前,用手指往孫兒頭頂一點。那一下之後,孫兒就醒來隻覺得頭腦清明,似乎就連記性都好了許多。”

說著還怕賈敬不信,願意當場考較考較。

難道是祖宗顯靈,直接給後輩子孫開了竅?

賈敬心裡也好奇,便隨手拿了本道家典籍給達西,他知道這東西他的孫子肯定沒看過。

接下來,達西直接表演了一下什麼叫做過目不忘。弄得賈敬都不得不相信,這次真是祖宗顯靈了。

那麼許多事情,他是不是就可以重新規劃一番。

可惜還不等賈敬想進一步的計劃,就被孫子後麵的表現給刺激了。他不過隨口叫蓉哥兒解釋一下方才典籍的含義,結果卻把達西給考住了。

達西是真不懂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對他來說,那些東西簡直跟天書差不多,能原模原樣的背下來已經算是極限了。

看到孫子的表情,賈敬到自己找出了自我安慰的理由。實在是他家孫子資質愚鈍,曾經又過於荒廢,哪怕祖宗給開了竅,孫子裡肚子裡的墨水也沒依然沒有多少。

還真得如剛剛蓉哥兒說的那般,如今他不到16,正是用功的年紀,加上斯爾過目不忘的天資,那些經史子集講明背熟都不是問題。再找個先生,好好教導他破題做文章,估計不到兩年的功夫勉強能中個舉人。

想到親孫子能光宗耀祖,賈敬已經激動的坐不住,他背著手就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心想著隻要孫兒有了一飛衝天的機會,那麼他寧國府他們賈氏一族,又如何會擔憂真的沒落下去。

瞬間賈敬又想起了外麵的朝堂局勢,太上皇年事已高,當今天子逐漸大權在握,那麼珍哥兒這一代不入朝堂,過幾年蓉哥兒完全可以當做天子門生步入朝堂。

想來那時候,當年的過往就不會再被人提起。

就在賈敬滿心激動的時候,外頭有人來報,說是請的郎中來了。

賈敬還是關係孫子身體的,便開口叫人進來。

同時又有米娜帶來的丫頭把她重新扶進了內室,米娜也乖乖上床讓他們放下了帳子。

外頭達西自然沒有那麼嬌貴,他直接坐在賈敬下首,就讓郎中當麵診脈。

氣兒都沒喘勻的老郎中先拱手給老爺行禮,又穩了穩心神才慢條斯理的把手放在家達西的手腕上。

中醫號脈,曾經米娜也給他號過。所以達西倒也沒有什麼好奇的,而且他也很想知道這具身體的健康問題。

結果得到的答案是,“這位少爺的身子沒有什麼大礙,就是腎水有些虧損,不能年輕就不知保養,將來房事上還是節製些的好。”

達西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完全理解了郎中這段話的意思。就是說原來的賈蓉私生活太過放縱,導致身體有些虧損。所以現在這個放縱過度的身體成了他的,達西也有些羞惱和不好意思。

他這邊也不算什麼大事,趁著年輕好好保養保養就好,接下來老郎中就由婆子帶著進了內室。

米娜已經隔著帳子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手上自然蓋著一條絲帕。她一邊等著老郎中診脈,一邊在心裡嘀咕:

都說中醫講究望聞問切,這連麵都見不到,切脈也隔著層東西,怪不得好些古代女子命不長呢。

而且他們兩口子從穿越過來,就趕上這夫妻倆洞房花燭夜,然後倆人直接一宿沒睡各種擔心憂慮。

如今又精神高度緊張鬨了一整天,這一番診脈下來,老大夫診脈的結果自然是米娜體虛勞累、耗費精神之類的話。

反正總結下來就是,小夫妻倆雖然看著年輕,但各自都有虧損,得早早保養起來。

對於孫媳婦的身體,賈敬不好多說什麼,但是對於親孫子年紀輕輕就腎水虧損,讓他不得不冷哼一聲。

隻是想想祖宗把光耀門楣、重振賈家的希望都放在這個孫子上,他也沒在說什麼,隻是捋著胡子沉思片刻,決定給他的兒子賈珍寫一封親筆書信。

在信裡,賈敬把今日賈蓉和秦可卿夫妻祖宗托夢的經曆說了,當然也說了祖宗教導提點的的事兒。

當然他還著重警告了賈珍,讓他必須要給賈蓉提共一個好的學習環境,甚至還把當日他念書的書房,以及書房旁的一個二進小院子都分給了夫妻倆。

還特意囑咐,就讓賈蓉帶著妻子秦氏住在那裡。蓉哥兒好好讀書,秦氏負責照顧蓉哥兒衣食。

同時,賈敬還斥責了賈蓉和賈珍父子在女色上太過放肆,又說了賈蓉的身體問題,直接嚴明要把賈蓉身邊的丫頭們全都打發了。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吩咐賈珍,一定要給賈蓉找一個好一點兒的先生。

本來賈敬是想著親自教導孫子,至少讓他每過一旬就來城外請一次安,順便考教學問布置功課。但是又一想,以他的身份不適合教導子孫,尤其這個子孫還要出仕。所以乾脆安排賈珍給蓉哥兒請個夫子。

關於女色方麵,賈敬如今純粹不沾葷腥、不沾女色的老道士,字裡行間對此的厭棄鄙夷絲毫沒有隱瞞。

不過他雖然開口打發了賈蓉身邊的丫頭們,但還是開恩沒攔著不叫孫子跟孫媳婦見麵。

至於為什麼專門給秦氏開恩,當然是因為秦氏也得到了他們祖宗的認可,那麼讓這個秦氏負責照顧蓉哥兒的身體最是合適。

兩口子安安靜靜在院子裡讀書,這樣安排也是不錯的。

當然,這其中也有祖宗提到了秦氏的身份,他也暗中照顧幾分的意思。

自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賈敬把給賈珍的書信交給賈蓉,馬上就開口打發二人回城。

總算是應付過去了,這一天下來,夫妻兩個實在支撐不住,所以上了回城的馬車就相互依偎著睡了過去。

等回到寧國府,夫妻兩個在丫頭婆子的幫助下,整了整衣衫和發髻,然後才又重新回到尤氏的院子給兩個長輩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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