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尤二姐的心虛,大家就著米娜到底碰了什麼才發了那麼嚴重的疹子展開了討論。
尤氏說:“我們家爺特意叫太醫去園子裡瞧了,找了一圈也沒找出哪種花草有毒的。”
米娜自己知道自己什麼情況,但她不確定今後麵對賈珍的時候還需不需要用這個招數,所以隻能把這事往不確定裡說,“也許是我個人的體質跟彆人不同,沒準兒園子裡的某種花彆人碰了就沒事,隻我一碰就會發疹子也不一定。”
猜測半天無果,大家也隻能認同米娜的猜測,最後再紛紛表示對她這張美人臉能恢複如初祝賀。
米娜對於尤氏姐妹毫不客氣的指使自己給她們做花露的行為不怎麼高興,便故意又提起尤二姐逛花園子的事情,“二姨這幾日去園子逛,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看上的花,要是有喜歡的,隻管吩咐婆子摘來,我給二姨和三姨做花露。”
她說話的時候,很是注意了一番尤家母女的神情。
尤氏麵上雖然不顯,但米娜還是看到她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尤二姐臉上的不自在幾乎遮掩不住,倒是尤三姐嘰嘰喳喳的表示也要到園子裡去逛逛。
“怎麼這幾天了,三姨都沒去過園子嗎?”米娜一臉無辜的問道。
結果還不等三姐說話,尤老娘那邊就開了口,“三丫頭太小,我怕她把府裡那些名貴的花兒給糟蹋了,就拘著沒叫去。”
這借口找的,還真不用心。
“瞧您老說的,那些花兒可不就是供咱們賞玩的,便是叫三姨摘幾朵也不值什麼,便是父親母親也不會心疼那幾朵花。”說著米娜還抿嘴一笑,“您老沒見我為了做一點子花露,凡是開的好的花都被我給折騰沒了呢。”
最後米娜還特意對著尤三姐說:“三姨想去園子就跟著二姨去逛好了,想摘什麼花也隻管摘,摘回來我都給你做成花露。”
尤三姐到底隻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也還不知道寧府裡的醃臢事,更沒有察覺她姐姐和賈珍之間的勾當,隻聽說她能隨便摘花,便高興的不得了。
不知道尤氏是想到了什麼,她也跟著開口叫三姐兒想逛隻管往園子裡去逛。
尤三姐哪裡還耐得住,當下就要拉了尤二姐去園子裡摘花回來做花露。
目送尤氏姐妹離開,米娜才帶著完美的笑臉跟尤氏說:“我病了這一場,不但叫母親掛心,就連西府裡的老太太、太太、嬸子們也連日裡詢問。如今我已然痊愈,很該去那邊請安,好叫各位長輩放心。”
尤氏忙道很是,當下就要帶著米娜去西府裡請安,還叫尤老娘隻管回院子裡歇著。
米娜看她急不可耐的樣子,心知尤氏大概也不怎麼待見繼母,巴不得的找借口離開呢。
尤老娘倒也識趣,知道他們婆媳有事,就回去歇著去了。
“母親莫急,”看人都走了,米娜才勸尤氏說,“我出來前交給我們那小廚房做了一樣新點心,估計這會子也快好了,咱們拿了點心再去那邊不遲。”
“又有新點心了?”尤氏也笑著說,“難為你這腦袋瓜是怎麼想出來的那些花樣子。”
“這些花樣可不是我想出來的,還不是我們爺認識了那什麼神父,從他們那邊得的點心方子。”
“蓉哥兒怎麼又跟那些洋和尚扯上關係了?”尤氏好奇問道。
“可能出去的時候認識的吧,我們爺也沒細說,我也沒你有多問。”米娜一副小媳婦的姿態。
尤氏倒也沒怎麼往心裡去,隻問今日做的是什麼樣的點心。
其實米娜這回做的是焦糖布丁,她把做法大概跟尤氏說了一遍,“吃著滑滑嫩嫩的,香甜不膩口,而且還好克化。我想著那邊的老太太和幾位小姑姑小叔叔都能喜歡,還有璉二嬸子家的大姐兒,和珠大嬸子家的蘭哥兒也能嘗兩口呢。”
“聽你說的這麼好,一會兒我可得好好嘗嘗。”尤氏玩笑著說。
“母親要是喜歡,隻管隨時吩咐廚房做就是了。”
婆媳兩個說話間,寶珠帶著兩個提著大食盒的小丫頭進來了。“回奶奶,老娘和兩位姨娘那份已經送去她們院子了,這裡頭的是準備給西府各位主子的。”
米娜走過去掀開一個食盒,從裡頭拿出一個花瓣形狀的蓋碗,當著尤氏的麵前反過來一扣,覆著一層焦糖的花朵形狀的牛奶布丁就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