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能護的住什麼,婆媳兩個都是心知肚明,就不用說的太明白。
隻是尤氏乍一聽到這個主意,心裡因為二姐兒帶來的惱恨更加深了一分。
她不但氣二姐兒不爭氣,更氣蓉哥兒兩口子這麼巴不得的就要把二姐兒打發走了,就這麼害怕二姐兒留在府裡壞了寧伯府的名聲嗎?
哪怕不是親的,到底二姐兒還是她娘家妹子。就這麼明晃晃的被人嫌棄,難道她這個正經尤家女兒就能好了?!
有心想要對這個永遠笑眯眯的兒媳婦發火,可是話出口前,忽然想到事實就是如此,二姐兒裡留在這兒確實就是一個禍害。
不然怎麼賈家的爺們兒一個個的見了她,都跟那偷腥的貓似的可不就惦記上了。
如果真的再這麼留著二姐兒,說不定哪天就鬨出什麼大事兒了。
作為貼心兒媳婦,米娜自然要體諒尤氏的難處,便主動上前寬慰尤氏道:
“母親心裡的苦,媳婦又怎能不知。
可就是為了母親,所以媳婦兒才跟我們爺商議,趁著沒……”
本來米娜是想說‘趁著還沒鬨出什麼醜聞,趕緊把尤二姐打發了算了’。可到底得顧及尤氏的臉麵,未出口的話直接拐了個彎,“趁著姨娘年輕,就找個可靠的人家嫁了吧。”
果然尤氏聽了這話臉上並不見到惱怒,米娜才繼續道:“其實說起來,我跟母親也是一樣的。
母親娘家隻剩下老娘和三姨,媳婦的娘家卻剩下了父親和娘家兄弟孤孤單單。
按理說咱們出嫁的女兒,就已經是夫家的人,不該再過多插手娘家的事。
可是到底還要講究人倫孝道,所以媳婦兒就想著請示母親,咱們就把往日四時八節走的禮加厚一些,叫他們日子好歹鬆快鬆快。
再加上有咱們看顧,京城也不會有哪個好意思為難他們,這也算是咱們做兒女的孝心了。”
雖然米娜後麵話裡話外都帶上秦家,可尤氏又哪裡聽不出來,兒媳婦這話是在告訴她,彆再兜攬娘家的老娘和妹子了,直接拿銀子把人打發得了。
本來她應該生氣的,可細想想這話倒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隻要把二姐兒、三姐兒都順順當當的發嫁出去,家裡剩下一個老娘,也就幾兩銀子就能打發的事兒。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孝敬的樣子做的足足的,誰都不能從孝道上挑揀她的不是。
就好像蓉哥兒媳婦往日裡做的那樣。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尤氏似乎想通了什麼,再看米娜的眼神就有點複雜。
隻是對著兒媳婦那一臉的恭順,又實在挑不出什麼。
尤氏隻得一歎,才無奈道:“我的兒,難為你肯為我想的如此周到,那給二姐兒找夫家的事就勞煩蓉哥兒了。”
目的達成,米娜也不再多留,隻是又客氣了兩句才跟尤氏告辭,再次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回屋的時候,達西先生已經提前一步回來了,這會兒正捧著茶杯在那裡品茗呢。
米娜看著好笑,不知道若是有下次再回西方世界,她的達西先生還能不能接受那種加了糖和奶的茶。
不過那就是將來的事情了,現在還是趕緊跟達西先生商量,快點找個合適的人家把尤二姐嫁出去要緊。
他們這邊為了尤家姐妹的未來操心,尤家姐妹也正一起說著這個事情呢。
尤氏等兒媳婦離開,越想越覺得還是早早把兩個繼妹打發出去的好,那時候家裡剩下一個老娘,就是再怎麼沒臉沒皮,也不好意思跳過親生女兒卻到繼女家裡打秋風。那她也不用再為了娘家,在兒媳婦和一府的下人麵前沒臉兒。
既然打定了注意,尤氏趕緊就把尤二姐叫了過來,把這事情當做喜訊告訴了她。
從誰知尤二姐兒乍一聽姐姐要打發她出門,以為是剛才蓉哥兒媳婦惱了她不檢點跟賈家的爺們兒走的太近,所以才想個法子趕走她,於是當下就被唬的紅了眼圈兒。
“這注意可是蓉哥兒媳婦剛剛跟大姐姐說的?可是他們終究容不下我,急著要把我打發走嗎?”
這帶著哭腔的話,直接把尤氏給氣了個倒仰。
你要是真的肯安安分分的守著,府裡也不差養一個姨娘的銀錢。
可你倒好,既然正經做了妾,不說謹守婦道,成日裡卻賣弄姿色,弄得好幾個爺們兒見了你就走不動道兒。
這樣不安分的,擱誰家不趕緊打發走,難不成還留你在家招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