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碧青江水帶著微微的波動流向遠處,綿延的青山襯著頭上流轉的朵朵白雲,更顯得高大巍峨。
帶著江水氣的風拂過,讓澄贇的思緒慢慢回來。
“三師兄,你在看什麼啊?”澄如跑了過來,輕聲問道。
澄贇搖搖頭:“沒什麼。”
澄佟拉了一下澄如,道:“三師兄肯定在鑽研佛法,你彆去打擾他!”是啊,除了這樣,三師兄還會做什麼呢?
澄贇一怔,沒有回答。
倒是一邊的澄念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對著澄如和澄佟道:“你們若是也有像澄贇一樣堅定的心,那你們的早課也不用老是被大師兄盯著了。”
澄如和澄佟撇撇嘴,跑到船的另一邊看魚去了。
澄念笑眯眯地看著澄贇,澄贇撇過頭去,開始背誦佛經。
很快,過了香江口,就可以到杭陽了。
一看見岸邊,澄如和澄佟就按耐不住了,不等船靠攏,兩個人就跑了下來。
澄彙將錢遞給船夫後,就跟在了師兄弟的後麵。
這裡是杭陽附近的香江水岸,屬於杭陽城外的碧江山,樹木圍繞,鬱鬱蔥蔥,樹葉濃密得似乎都要把太陽遮住了。
還好碧江山距離杭陽城口不遠,走約莫半日就可到。
師兄弟五人,便在一條小道上慢慢走著。
突然間,澄贇停下了腳步。
澄贇看了眼澄彙,皺了皺眉,臉色冷肅。澄彙執著佛珠的手一頓,抬起頭叫住了澄如和澄佟。澄念也停下腳步回頭望。
澄如和澄佟一回頭,便見大師兄的臉色不好,剛想問問怎麼了,卻驟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樹葉摩挲的風聲,然後四麵八當襲來帶著血腥氣的殺氣。
師兄弟五人連城一個圈,背對著背,看向這群忽然出現在眼前包圍著他們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約莫有二十多個,手裡拿著泛著冷光的長劍,露出的那雙眼睛殘忍冷酷。
氣氛驟然僵持下來。
樹林裡的風聲似乎都帶著緊張的意思。
“師兄。。。”澄如皺起眉頭,一臉嚴肅。澄佟抿了抿唇,放輕了呼吸。
縱使他們在少林寺中苦修多久,也,也沒有一次真正麵對過這樣的敵人。一次,也沒有。
還是少年的小和尚們心裡湧上了緊張的感覺。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是正道。”澄彙搖了搖頭,慢慢道。
其中一個帶頭的黑衣人眯了眯眼,冷哼一聲:“既然是少林和尚,那我們就沒找錯人。”說完,手一揮。
黑衣人們迅速利落地擺起架勢,向他們攻去。
即使小和尚們的心裡忐忑不安,但是此刻的身體已經熟悉了十幾年來的一招一式。
“不下殺手!”澄彙喝了一句後,便將佛珠套在手上,和對麵的黑衣人赤手空拳打了起來。
澄如和澄佟互相看了眼對方,點了點頭。
澄念也收起了手上的醫書,擺出架勢。
澄贇麵無表情,氣質冷然。
對麵的黑衣人似乎在嘲笑澄彙的仁慈,下手的狠辣程度越來越重,每一招都向人的要害刺去。
打鬥異常激烈,激起地上的落葉在空中飛舞,塵土沾染上了衣袖。
然而少林高徒終究是比這些刺客的武功高得多,不過一會兒,黑衣人們便覺得下手處處遭受限製,十分困難。
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也覺得有些不對,皺了皺眉頭,遞給其他幾個黑衣人幾個眼神。
那個領頭的黑衣人突然長劍一劃,偷襲了正在遭遇四個其他的黑衣人圍攻的澄彙,將他身後的包裹的兩頭斬斷,拚勁全力握住,然後施展輕功向遠處逃去。
澄贇手一揮,便將旁邊的黑衣人打倒在地,然後立刻施展輕功追上了那個領頭的黑衣人。
澄彙一驚,卻被更多的黑衣人纏住無法脫身。
忽然,澄念將幾根長長的繩子遞給了澄如和澄佟,以及澄彙。
師兄弟們頓時明了,打掉對麵黑衣人手上的武器,將他們一個一個五花大綁地纏繞起來。
等到打鬥結束,也過了一會兒了。
“三師兄怎麼辦?!”澄佟十分著急,向澄彙道。
澄彙緊鎖眉頭搖了搖頭。倒是澄念一臉輕鬆地擺擺手:“澄贇武功最高,不必擔心。我們先按著路去杭陽,想必三師弟最後也會去那裡。”
澄如點了點頭,澄佟卻滿臉焦急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澄念止住了。
“行了,這些黑衣人的武功不高,那個領頭的隻能算一般。你三師兄武功高強,絕對不會處於下風。等我們到了杭陽,你三師兄還不來,再作打算可好?”澄念道。
澄彙點了點頭。
澄如和澄佟也不再說話了。
剛開始,被追的領頭的黑衣人還心有僥幸,卻沒想到身後這個禿驢武功這般高,追緊自己片刻不放。